x宗城分部大樓在晨光中閃爍著冷冽的科技感,不規則的幾何外立麵由智能玻璃構成,隨著日光角度自動調整透明度,時而如鏡麵般映出藍天白雲,時而化作深邃的墨藍,隱現內部實驗室的光影流轉。頂端的“x”ogo泛著量子藍光,與廣場上的全息投影交相輝映——裸眼3d技術正模擬著生物克隆的過程,虛擬的北極熊在草坪上踱步,臟器模型在透明培養皿中跳動,路過的行人紛紛駐足。
八部黑色轎車如黑色遊魚般滑入大樓前的環形車道,滕老先生夫婦由保鏢攙扶著下車。陽光落在他們憔悴的臉上,滕夫人的珍珠耳墜微微顫抖,目光急切地望向醫院大門。在八位身著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列隊迎接下,滕田、滕江昂首闊步走出,病號服鬆垮地掛在身上,卻難掩周身囂張的氣場。滕田雙手插兜,仰起頭對著天空肆意大笑,那笑聲尖銳刺耳,驚飛了停在樓頂的白鴿;滕江則歪著脖子,用挑釁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的人群,還不忘對著一旁的醫護人員吹了聲口哨。
“田兒,江兒!”滕夫人眼眶泛紅,聲音裡滿是劫後餘生的欣喜,顫顫巍巍地朝兒子們伸出手。滕田的臉色瞬間由倨傲轉為關切,快步上前握住母親的手,溫柔地說道:“媽,您怎麼親自來了?天氣這麼熱,要是累著了可怎麼好。”說著,還貼心地用袖子擦去母親額角的汗水,那輕柔的動作,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是至孝之子。可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不耐煩,卻暴露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滕江也快步走到父親身邊,滿臉擔憂地問道:“爸,您身體還好嗎?為了我們的事,您肯定操了不少心。”他一邊說,一邊輕輕拍著父親的後背,表現得極為孝順。然而,當滕老先生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時,他的眼神卻開始飄忽,時不時看向遠處的轎車,顯然心思根本不在這。
滕老先生強撐著笑容,上前拍了拍滕田的肩膀,語氣溫和道:“快謝謝兩位恩人,是他們救了你們的命。”
滕田的臉色瞬間又冷了下來,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冷笑:“拯救生命的從來不是技術,而是我們滕家的基因。”他瞥了眼孫若馨和林淺,眼神中儘是居高臨下的傲慢,“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換作任何一家醫院,在我們的財力支持下,都能創造所謂的‘奇跡’。”
滕江雙手抱胸,懶洋洋地接話:“說到底,不過是場各取所需的交易。他們得到了名利,我們拿回了健康,何必說得這麼煽情?”說罷,兩人對視一眼,又爆發出一陣張狂的大笑。
話音未落,兩人已大步走向轎車,滕田微微揚起下巴,周身散發著不可一世的氣場,“走吧,這裡的空氣,都帶著諂媚的味道。”黑色車門在身後重重合上,震得車身都微微晃動。滕老先生夫婦僵在原地,臉色漲得通紅,手指尷尬地懸在半空,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孫若馨適時上前,笑容依舊溫柔,卻難掩眼底的尷尬:“年輕人剛恢複,可能情緒比較激動。”
滕老先生咳嗽兩聲,強壓下怒火,轉向林淺:“林教授今天怎麼沒來?”
“他去接朋友出院了。”林淺的目光追著絕塵而去的車隊,眉頭緊緊皺起,看著滕氏兄弟這般無禮的行徑,心中滿是不滿,“滕先生,令郎的恢複情況超出預期,但仍需定期複查。”他職業化的微笑下,藏著難以抑製的不耐。
孫若馨望著車隊消失的方向,指尖緊緊攥著西裝袖口的鑽石袖扣,心中暗暗盤算著。“該讓滕老先生兌現承諾了。”她輕聲說道,嘴角揚起算計的弧度。
戰剛的黑色轎車疾馳在宗城大道上,蘇晴望著窗外飛退的霓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翡翠鐲。後視鏡裡,宗城精神病醫院的尖頂逐漸縮小,那曾是她最熟悉的戰場,如今卻因x的輿論攻勢蒙上陰影。“蘇南蘇北已經穩住了局麵,”戰剛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但x的收購傳聞已經鬨得滿城風雨。”x再創醫學奇跡,神經重組技術拯救重症患者。配圖中,孫若馨站在滕氏兄弟病床前,笑容璀璨如明星。“他們想利用輿論壓垮我們。”她的聲音裡帶著冷意,“但醫院的核心數據在我們手裡,坤爺留下的……”話未說完,手機突然震動,林深發來消息:阿誌已出院,速來海鮮坊。
宗城醫院門口,阿誌正叼著根草晃悠,警服整潔筆挺。林深的車剛停穩,他便敲著車窗喊:“林大教授,再不來我就要被護士抓回去做複查了!”
“真的完全康複了?”林深上下打量著阿誌,目光帶著審視。
“我阿誌什麼時候騙過你?”阿誌拍著胸脯,咧嘴笑道,“醫院的各項檢查都做了個遍,醫生都說我生龍活虎的,再住下去都要憋出病了!”說著,還故意展示了幾個伸展動作,“走吧,我都快饞死海南的和樂蟹、白灼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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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離醫院時,阿誌忽然壓低聲音,“周建的事,你怎麼看?腦波正常卻突然發狂,和張沁的死……”
林深的手指猛地收緊,方向盤在掌心碾出紅痕。昨夜在書房,他反複比對周建的入院記錄,發現其腦波異常的頻率與張沁死亡時的共振頻段完全一致。更詭異的是,那段異常數據在警方介入前被人為刪除,仿佛有人在刻意銷毀證據。
“先吃飯。”林深將車拐進海鮮坊的停車場,“有些事,需要從長計議。”
沒過多久,蘇晴和戰剛匆匆趕來。此時桌上的餐具整齊擺放,卻還未上菜。蘇晴目光掃過阿誌精神抖擻的模樣,微微頷首,隨後看向林深,嘴唇微動:“周建……”話到嘴邊又頓住,眉間染上一絲憂慮。
“沒事,你說。”阿誌察覺到氣氛變化,收斂了笑容,挺直脊背,“都是自己人。”
蘇晴深吸一口氣:“周建已經辦理出院了,我們對他進行了全麵評估,他恢複得很好。”她的目光在林深和阿誌臉上來回逡巡,試圖捕捉兩人的反應。
“他去哪兒了?”林深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指節在桌麵輕叩,發出急促的聲響。
“警局是回不去了……”阿誌重重歎息,仰頭望向天花板,眼中滿是惋惜,“他現在這個情況,同事們怕是也不敢讓他回去。”
“他說先回家,之後看有什麼打算。”蘇晴垂下眼簾,聲音有些發悶,“畢竟經曆了這些事,換作誰都需要時間緩一緩。”
林深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話音剛落,服務員推著餐車魚貫而入。濃鬱的椰香、酸辣的糟粕醋香氣四溢,椰子雞鮮嫩的雞肉在奶白湯汁中沉浮,糟粕醋火鍋咕嘟冒泡,擺滿生蠔、扇貝、大蝦的簸箕海鮮拚盤更是令人垂涎。
“椰子雞、糟粕醋火鍋,還有簸箕海鮮……你這是把我愛吃的都點了一遍!”阿誌的眼睛瞬間亮起來,先前凝重的氣氛一掃而空,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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