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城警察局的金屬大門在晨光中緩緩拉開,林深的黑色轎車穩穩停下。
蘇晴推開車門,高跟鞋剛觸地,便聽見不遠處傳來汽車引擎的低鳴。
轉頭望去,孫若馨的銀色轎車正緩緩滑行至泊位,車窗搖下,露出她精心打理的卷發和標誌性的蝴蝶胸針。
“林教授,蘇博士。”孫若馨的笑容在晨霧中顯得格外溫和,她踩著細高跟走近,職業裝剪裁勾勒出的肩線與林深的西裝形成微妙對比,“沒想到這麼巧。”
林深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她身後的林淺和詹德。
林淺穿著白大褂,領口彆著的醫用鋼筆在陽光下反光,詹德則低調地縮在陰影裡,鏡片後的眼神閃爍不定。
“阿誌呢?”蘇晴輕聲詢問,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翡翠鐲。
戰剛緊隨其後,西裝下的肩線緊繃,目光警惕地掃過孫若馨一行。
“這兒呢!”阿誌的聲音從警局門口傳來,他叼著香煙揮手,警服領口未扣,露出脖頸處的疤痕,“快進來,聽證會要開始了。”
會議室的長桌被冷白色燈光籠罩,林深進門時,法醫李教授正對著電腦調試全息投影,藍光在他鏡片上跳動。
周建跟在兩名武裝警員身後,步伐沉穩卻透著拘謹,警服下擺在膝蓋處輕輕晃動。
“周隊。”阿誌低聲招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建轉頭,目光與林深相撞時,嘴角微微牽動,卻未出聲。
局長和副局長陪同荊威、虞子琪走進來時,氣氛驟然凝固。
荊威身著深色西裝,左眉尾的疤痕在燈光下若隱若現;虞子琪的白襯衫領口露出銀鏈墜子,指尖習慣性地摩挲著桌麵邊緣。
雙方謙讓片刻後,荊威側身示意虞子琪入座中央,自己則在右側落座。
這一舉動讓局長眼神微閃,副局長清了清嗓子,指節輕叩桌麵:“今天聽證會主要有兩個議題……”他瞥向荊威,後者麵無表情地翻看著文件,“先討論周建的性質定位及是否符合歸隊要求,李教授請介紹情況"
李教授推了推眼鏡,全息投影應聲切換。
畫麵裡,警局辦公室的白熾燈刺得人眼睛發疼。
周建筆直地站在文件櫃前,忽然伸手抹了下鼻子,指腹上猩紅的血跡讓他愣了一瞬。
阿誌警覺地向前半步,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周建突然暴起,鐵鉗般的雙手卡住他肩膀,猛地將他連同身後幾名警員推出門外。
眾人踉蹌著後退,還未站穩身形,周建已迅速抽出配槍。
子彈撕裂空氣的尖嘯聲驟然響起,門板上瞬間綻開朵朵木屑。
投影裡,周建雙眼赤紅如獸,握著槍的手臂瘋狂揮動,辦公室內的文件紛飛、桌椅翻倒。
坐在會議桌旁的周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的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著,雙手死死攥住椅子扶手,指節泛白。曾經堅毅的眼神此刻充滿了痛苦與自責,看著全息投影中自己失控的模樣,他緩緩低下頭,喉結上下滾動,似是在強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孫若馨猛地挺直脊背,蝴蝶胸針隨著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不可置信地喃喃道:“這不可能……”
投影畫麵一轉,浮現出宗城精神病醫院的病房場景。
周建躺在病床上,監測儀器的數據線縱橫交錯,腦波記錄以全息圖像的形式立體呈現——兩股能量如糾纏的毒蛇,在腦波圖譜中瘋狂扭曲纏繞。
李教授的激光筆點向波動最劇烈處:“這是入院時的異常腦波,呈現前所未見的對抗形態。”
隨著畫麵切換,出院時的腦波圖譜乾淨平穩,與常人無異。
李教授調出時間軸:“經過係統治療,周警官的腦波恢複正常。但值得注意的是……”他調出幾張高清照片,周建鼻孔滲出的血跡在純白床單上格外刺目,“他與張沁死亡時的症狀高度一致——口鼻流血,死亡報告均為‘腦部神經爆裂而亡’,這與之前宗城精神病醫院四名死者的檢測結果完全吻合。”
全息投影中,五份死亡報告整齊排列,“腦部神經爆裂而亡”的診斷結論在冷白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
會議室陷入死寂,唯有投影設備輕微的嗡鳴在空氣中回蕩。
荊威眉峰緊蹙,眼底似有寒芒閃爍;虞子琪脊背挺直,指尖摩挲銀鏈,麵色冷凝如霜。
副局長的目光越過會議桌,直直看向蘇晴,下巴微抬,語氣公事公辦:
“蘇博士,說一說你們醫院的診斷情況。”蘇晴起身時白大褂輕揚,馬尾隨動作甩過肩頭,鏡片後的目光清澈堅定:“我們綜合評估周建符合出院條件,其無相關病史,應為突發狀況。”荊威瞳孔微縮,聲音陡然低沉:“外部刺激?”
“是。”蘇晴唇角微揚,自信從容。
荊威猛然轉頭,鷹隼般的目光釘在林深臉上:“林教授曾提腦部入侵,若周建被入侵,如何實施?”
林深指尖摩挲著口袋裡的古幣吊墜,金屬的涼意透過掌心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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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時,鏡片後的目光沉靜如潭,西裝袖口隨抬手動作輕揚,露出腕間若隱若現的古幣紋路:
“從技術角度上來講,要想對腦部信號進行入侵都需要設備輔助,或其它形式輔助,如催眠;但目前來看無法找到信號來源及實施載體,看起來像靈異事件。”
“你是說鬨鬼?”局長的目光越過荊威和虞子琪,皺眉看向副局長,指尖無意識叩擊桌麵,“我們應該以科學的態度來分析。”他的語氣帶著對“靈異”一詞的排斥,卻在觸及林深沉肅的神情時略顯微弱。
荊威的瞳孔微微收縮,鷹隼般的目光緊盯著林深,左眉尾的疤痕隨挑眉動作輕揚。
虞子琪脊背挺直如標槍,指尖摩挲銀鏈的動作一頓,冷冽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詫。
林深鬆開吊墜,手指輕點桌麵,全息投影的冷光映得他輪廓愈發棱角分明:“
所謂鬼魂,也不過是一種尚未被認知的能量波。”他的聲音平穩如冰麵,“在找到確切的傳播載體前,所有超自然現象都可能是科技的盲區。”
會議室陷入短暫沉默,唯有投影設備的嗡鳴回蕩。
局長張了張嘴,卻在對上林深認真的神情時語塞。
荊威與虞子琪交換眼神,前者的眼神中閃過探究,後者則垂下眼瞼,指尖繼續摩挲著銀鏈墜子,那抹銀色在燈光下劃出細碎的弧光。x公司具備硬件實力,林教授神經網絡重組係統也在滕田及滕江身上成功應用。”
荊威忽然開口,語調輕緩卻暗藏鋒芒,目光如炬地看向林深,又似有意無意掃過孫若馨。
孫若馨聞言唇角微抿,指尖撥弄耳墜的動作一頓,隨即恢複優雅的淺笑。
她坐直身子,蝴蝶胸針隨呼吸輕輕顫動,米白色職業套裝的剪裁勾勒出利落的肩線。
她垂眸看向麵前的全息屏,指尖在觸控板上快速滑動,調出滕氏兄弟的康複視頻——畫麵中,兩人正與醫護人員正常交流,動作自然流暢。x始終嚴格遵循醫療倫理。”她的聲音溫和卻堅定,指尖輕點屏幕切換數據報表,“滕氏兄弟的神經功能恢複數據經第三方機構認證,腦波穩定性達到臨床治愈標準。
作為技術提供方,我們的設備均通過國際安全認證,操作全程接受監管機構監督。”
她抬起頭,眼尾上挑的眼線與紅唇形成柔和的弧度,目光依次掃過在場眾人:“若將正規醫學成果與所謂‘入侵技術’強行關聯,恐怕有失公允。x作為宗城科研生態的一員,始終致力於推動技術向善,而非成為無端揣測的靶子。”
林深注意到她刻意強調“第三方認證”和“監管監督”時,指尖不自覺摩挲著翡翠手鏈,腕間的碎鑽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