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宗城分部頂層緩緩打開,孫若馨的高跟鞋聲在空蕩的走廊裡格外清晰。
她攥著手機的指尖泛白,屏幕上林深的號碼還在通話記錄裡閃爍。
目送滕田兄弟的黑色轎車駛出停車場,她猛地轉身,白大褂下擺帶起一陣風,拍在辦公室磨砂玻璃上。
“詹德博士,請立刻來我辦公室。”她對著內線電話說完,隨手扯開領口的珍珠項鏈,金屬搭扣硌得鎖骨生疼。
全息投影在她身後亮起,數據流在空氣中盤旋成幽藍的漩渦。
五分鐘後,詹德推門而入,白大褂口袋裡的鋼筆在燈光下反光。
他剛要開口,孫若馨指了指對麵的真皮椅:“坐。詹博士,今天手術順利嗎?還有,神經網絡重組係統的使用情況……”
“滕老先生的手術非常成功。”
詹德搶在她前麵回答,喉結不自然地滾動,“心臟搭橋吻合度100,術後生命體征穩定。”
孫若馨盯著他的眼睛,突然調出全息日誌:“我問的是那幾個精神病患者的腦波監測。”
藍色的數據流瀑布般傾瀉而下,每一條記錄都標注著“正常”,可她總覺得那些完美的數據背後藏著鋸齒狀的裂痕。
“都順利。”詹德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實驗室暗格裡的神經共振儀此刻仿佛正在發燙。
他知道,孫若馨的權限永遠觸達不了那片被加密的黑暗角落。
等詹德離開後,辦公室的門剛關上,孫若馨立刻回撥林深的電話:
“這裡檢查了,沒有發現異常。”聽筒裡傳來漫長的沉默,最後隻化作一聲意味深長的“哦”。
她望著窗外漸漸西沉的太陽,突然想起滕田臨走時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像毒蛇吐信。
詹德衝進實驗室,全息投影裡司徒墨的頭像正在瘋狂閃爍,紅色警示框將那張冷峻的臉切割得支離破碎。
他抹了把額角的冷汗,按下接通鍵的瞬間,一道怒吼幾乎震碎揚聲器:“你去哪了?整整三個小時聯係不上!”
“剛從孫博士辦公室回來。”詹德扯鬆領帶,手術時浸透的冷汗此刻又冒了出來
司徒墨的瞳孔在屏幕裡驟然收縮:“為什麼實驗室能量波動峰值達到1200毫焦?監控顯示係統有超負荷運行記錄!”
詹德的手指在實驗台邊緣抓出深深的月牙痕,突然擠出一抹笑:
“我在調試林深的神經網絡重組係統,想接入咱們的實驗室數據庫,所以產生了能量衝擊。”他故意讓聲音帶上懊惱,“下次我會提前報備。”
“蠢貨!誰讓你擅自行動?”
司徒墨的拳頭砸在屏幕上,震得畫麵劇烈抖動,“現在各方都盯著林深的技術,你這是在打草驚蛇!”
“蘇博士不會發現的。”詹德脫口而出,卻在看到司徒墨驟然變冷的眼神時僵住。
“我說的是孫博士嗎?”司徒墨的聲音突然低下來,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