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滕田不是滕田、滕江不是滕江,那他們是誰?”這個問題如陰雲般籠罩在會議室裡,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荊威倚著牆壁,指間的雪茄明明滅滅,目光卻像鷹隼般銳利,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眾人的反應;虞子琪低頭操作平板電腦,鏡片後的眼睛不時抬起,捕捉著每個人細微的表情變化。
蘇晴推了推眼鏡,白大褂下的身子微微前傾,率先打破沉默:“從精神病學角度來講,這就是所謂的多重人格。如果滕田和滕江在車禍之後恢複,原本人格沉睡,新的人格蘇醒,極有可能出現這一現象。”
“但是,兩人同時切換人格的可能性能有多大?”孫若馨交叉著雙臂,塗著精致美甲的手指輕輕敲擊手臂,語氣中滿是懷疑。
會議室陷入短暫的死寂,隻有空調外機的嗡鳴聲在角落裡回蕩。
“那就同時撞鬼了唄。”阿誌斜靠在椅子上,嘴裡嚼著口香糖,漫不經心的話語讓空氣瞬間凝固。
林深神色一凜,目光如炬地看向阿誌:“你可能說得沒錯!”
阿誌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腰杆挺得筆直,臉上難掩得意之色:“按林教授的理論,人的靈魂隻不過是能量波,而我們身邊存在很多這樣的能量波,也就是所謂的鬼魂。
假如滕田和滕江在昏迷期間,被彆的能量波給占據了,這不就相當於鬼附身了嘛。”他一邊說,一邊比劃著,顯然跟著林深久了,這套玄乎的理論也能說得頭頭是道。
現場反應各異,孫若馨翻了個白眼,滿臉不屑,顯然隻當這是個荒誕的玩笑;戰剛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陷入沉思;蘇晴托著下巴,鏡片後的眼神透著思索;荊威和虞子琪對視一眼,神色凝重,隱隱帶著警惕。
孫若馨難以置信地掃視一圈,尖著嗓子問道:“你們不會真的相信他說的這套鬼話吧?”
“這可不是我說的,這是林教授的理論。”阿誌雙手一攤,朝林深揚了揚下巴。
孫若馨將信將疑地看向林深。
林深整了整領口,神色嚴肅而鄭重:“這些觀點其實在學術研討會上我已經和大家分享過。”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的身體就像電腦硬件,隻是載體;而靈魂,則像係統軟件。一台電腦上可以安裝多套係統,隻要兼容即可。”
“如果一個人身上存在多個靈魂,就會形成多重人格。要是這些人格相互排斥,就會導致精神分裂。電腦病毒也是軟件,隻有當原本係統防護薄弱時才會入侵。同樣,人在身患重大疾病或身體遭受嚴重傷害時,也有可能被入侵。這種入侵,可能是自身多重人格在爭奪主宰權,也可能是外部力量介入。”
林深緩步走到落地窗前,望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輛,聲音低沉:
“滕田和滕江車禍昏迷,身體機能大幅減弱,自身能量波也隨之衰弱,滿足了被入侵的首要條件。而我們為他們做神經網絡重組時,無意間給彆的能量波提供了可乘之機。”
他轉過身,目光依次掃過眾人,“我記得手術時,幾乎檢測不到二人的腦波信號,他們就像活死人。當時,我都準備宣布手術失敗了。”
說到這裡,他看向蘇若馨,眼神中帶著幾分鄭重,又朝荊威和虞子琪點了點頭。
“活死人?我記得林淺和詹德都曾經這麼描述過……”蘇若馨喃喃自語,臉色微微發白。
“還有什麼比一個活死人是更好的載體?”林深目光如電,突然話鋒一轉,“他們是什麼時候送進醫院的?”
孫若馨操作著控製台,全息投影中滕田和滕江的住院記錄緩緩展開。
看到日期的那一刻,林深和阿誌同時瞪大了眼睛,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們是被選中的!”林深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震驚。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林深,隻有阿誌因為提前知曉,反而相對鎮定。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晚的畫麵在林深和阿誌腦海中清晰浮現:
城南舊巷,潮濕的青石板上還殘留著雨水的痕跡。
林誌背靠生鏽的鐵門,拇指緊張地摩挲著手機側麵的能量屏蔽開關。
手機屏幕上,跳動的波形圖閃爍不定,金色光點如同饑餓的狼群,在屏蔽係統周圍瘋狂衝撞、撕咬。
突然,街角傳來拖遝的腳步聲,一個穿碎花裙的大媽緩緩走來,嘴角淌著涎水,眼神空洞。
緊接著,數十個身影仿佛被無形的絲線操控,齊刷刷地轉身,空洞的目光如芒在背,死死鎖定林深的轎車。
“仿生蜻蜓!”林深、阿誌和戰剛幾乎同時驚呼出聲。
話音未落,林深已經大步向門外走去,其他人見狀,也急忙跟上。
x剛剛恢複平靜,我需留在這兒處理後續事宜。”
而在某個隱秘的房間裡,全息投影清晰地呈現著孫若馨辦公室裡的一舉一動。
黑暗中,一個模糊的身影盯著畫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樣子要下點猛料了。”
喜歡極無邊請大家收藏:()極無邊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