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城的指尖輕觸密室木門,腐朽的門板竟悄然向內側敞開,未發出半分吱呀聲響。
室內幽藍的全息投影如懸浮的磷火,37塊監控屏閃爍著複雜的數據流,牆角服務器陣列發出規律的蜂鳴。
靠牆的十米金屬櫃上,數萬隻仿生蜻蜓緊密排列,複眼在昏暗光線中泛著玻璃珠般的死寂光澤。
他屏息踏入,皮鞋與地麵的摩擦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全息投影突然跳轉畫麵,顯示出宗城各地的能量波監測數據,司徒城瞳孔驟縮。
恰在此時,走廊儘頭傳來沉穩的皮鞋聲,每一步都與他劇烈的心跳重合,仿佛對方早已預判了他的行動軌跡。
“姬無心會答應嗎?”滕江的聲音從走廊飄來,鍍金打火機開合的“哢嗒”聲中透著一絲顫抖。
“答應?”滕田的冷笑混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聲響,“逆鱗那幫瞎子的能量波,老子要定了。強度高、純度足,收割之後——”
他的皮鞋尖踢到牆角金屬罐,發出刺耳的當啷聲。
“青雲道觀的破結界,老子能徒手轟開。”
滕江喉結滾動,未敢接話。兩人轉過回廊時,滕田袖口滑落,露出腕間靛藍色的血管,宛如活物般微微蠕動。
監控屏的冷光映出他陰鷙的側臉:“等拿下青雲山,整個宗城的能量波市場,都得姓趙。”
密室門在滕田身後緩緩閉合,發出類似棺材蓋落定的悶響。
司徒城蜷縮在陰影裡,手機屏幕上“無服務”的提示不住閃爍。
他數次按下緊急呼叫鍵,卻始終無法接通。這時,滕田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出來吧,我們等你很久了!”
仿生蜻蜓群突然集體振翅,數萬隻複眼齊刷刷轉向司徒城的藏身處。
滕江如餓狼般撲來,一把奪過他的手機,屏幕上“司徒墨”的來電姓名讓滕田挑眉:
“司徒家的小崽子?我還以為是天相局的狗腿子。”
“你、你不是滕田!”司徒城盯著對方泛著幽光的瞳孔,那分明是能量波實體化的詭異特征。
滕田的手掌重重扣上他的頭頂,指尖傳來灼燙的非人體溫:“老子隻是借這副皮囊睡了個覺。”
電子儀器發出尖銳的嘯叫,司徒城感覺腦內有股力量正被生生拽出,太陽穴突突作痛。
滕田掌心綻開靛藍色的能量漩渦,將他的頭發連根吸起:
“800赫茲的腦波……司徒墨果然把你藏成了寶貝。”
短短數秒間,司徒城的眼球已蒙上白翳,屍體重重摔在金屬櫃前,驚起一片仿生蜻蜓的嗡鳴。
“司徒墨這禮物,老子收下了。”滕田踢了踢屍體,嘴角扯出猙獰的笑意。
司徒墨掌心的古幣突然發燙,青銅容器中的符水劇烈沸騰。
他接連撥打司徒城的號碼,聽筒裡卻隻有忙音與電流雜音交織。
握著手機的手不住顫抖,額角青筋暴起,書房內古董鐘的滴答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就在他焦慮難安時,手機屏幕突然彈出司徒城的視頻連接請求。
“城兒……”司徒墨來不及細看,慌忙接通。
全息投影中,滕田拎著司徒城的手機晃了晃,鏡頭掃過地上早已沒有生機的屍體。
司徒墨瞳孔驟縮,踉蹌著後退半步,撞翻了身後的花瓶。
“趙無咎?!”他的聲音裡難掩驚駭,雪茄從指間滑落,在波斯地毯上燙出焦痕。
“你不是在長生島……”
“司徒墨,我說過我們會見麵的?”
滕田的臉開始融化,靛藍色能量波翻湧而出,重塑成趙無咎的麵孔。
“整個宗城的能量網絡,都是我的眼睛。”
畫麵消失前,司徒墨聽見仿生蜻蜓的嗡鳴混著趙無咎的低語:
“下一個,就是林深……”他癱坐在地,望著容器中徹底變黑的符水……
“宗主,青雲山那邊我們全軍覆沒。”
滕江低頭彙報,不敢直視滕田後頸裂開的皮膚下湧出的能量波。
“廢物。”滕田的聲音如電流刺啦作響。
“老子要的是逆鱗瞎子的能量波——純度夠高,才能撐開林深那小子的腦域。”
他抬手凝視掌心跳動的古幣虛影,“司徒城這小子,勉強能當把鑰匙……等收割了林深,老子再也不用借彆人的皮囊了。”
“林深他們今日在道觀激活了能量波反應。”
滕江遞上數據報告,“正合我意。”滕田突然大笑,震得整麵牆的仿生蜻蜓集體振翅:
“太好了……老子的新身體,該換換血了。”
他轉身走向密室深處,金屬櫃裡的仿生蜻蜓紛紛啟動,複眼亮起妖異的紅光,如同整裝待發的機械蟲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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