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公司大樓外,暴雨如注,雨點砸在玻璃幕牆上發出密集的聲響。
林深和阿誌衝進旋轉門時,雨水順著衣角滴落,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暈開深色水痕。
孫若馨早已在大廳等候,她來回踱步,手指不安地絞著實驗服下擺,看到兩人身影,立刻快步迎上來。
“上次見到他還是那晚宗城大亂時。”
孫若馨聲音發顫,領著兩人穿過寂靜的走廊,腳步聲在空蕩的樓道裡回響。
林淺的辦公室門虛掩著,冷氣混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撲麵而來。
室內一切井然有序,鋼筆整齊地擺在文件架旁,全息日曆仍停留在失蹤當天的日期,卻透著一股詭異的死寂。
“查監控了嗎?”阿誌皺眉打量著四周,目光掃過一塵不染的桌麵。
“查了,從監控裡看他回到辦公室之後就沒再出來過。”
孫若馨伸手在牆上的觸控屏輕點,全息投影瞬間亮起,畫麵中林淺的身影走進辦公室,門隨之關閉,此後再無動靜。
畫麵邊緣的時間碼清晰跳動,卻像是被定格的假象。
林深湊近投影,瞳孔微微收縮:“看樣子監控被動了手腳。”
他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掌心,胃部泛起一陣不安的抽搐。窗外一道閃電劃過,將他緊繃的側臉映得慘白。
就在這時,詹德應召而來。
他步伐沉穩,白大褂口袋裡的鋼筆隨著動作輕輕晃動,麵對詢問,臉上沒有絲毫慌亂:
“我也很久沒見到林博士了。”他的聲音平淡如常,卻讓空氣愈發凝重。
“這裡除了林淺消失了,還有一個人也不見了。”孫若馨突然壓低聲音,警惕地看了眼門外。
“誰?”林深猛地轉身,身後的椅子被撞得發出刺耳聲響。
“司徒城,上次你們見過。”
孫若馨咬了咬嘴唇,補充道,“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了,但他畢竟是老板的乾兒子,所以不好過問。”
“這事司徒墨知道嗎?”阿誌掏出筆記本,筆尖懸在半空。
“還沒來得及彙報……”
孫若馨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盯著地麵的水痕,仿佛那是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全息投影的藍光在四人臉上明滅,將這場對話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下。
暴雨敲打著車頂,雨刮器來回擺動,在車窗上劃出一道道模糊的水痕。
林深和阿誌坐在車內,車內的氣氛如同外麵的天氣般壓抑。
儀表盤的幽藍光線映在兩人臉上,將疲憊與憂慮勾勒得愈發清晰。
x。”
林深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雨幕,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懊悔。
“你早就意識到危險?”
阿誌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語氣卻出奇地平靜,仿佛早已預料到這個答案。
“如果你的腦波加載技術成功,讓死人能複活,那麼將會有無數的勢力盯著你,這就是戰爭。”
阿誌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而凝重。
“可能從那晚你將鑰匙伸進去的時候,這場戰爭就已經開啟了。”
林深沉默不語,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他垂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衣角,雨水順著車窗蜿蜒而下,如同他此刻混亂又沉重的思緒。
回到書房,老式座鐘的滴答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林深癱坐在皮質扶手椅上,台燈昏黃的光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牆上微微晃動。
他盯著天花板,腦海中不斷閃過林淺辦公室裡整齊卻空蕩的場景,還有監控中那詭異靜止的畫麵。
阿誌站在門口欲言又止,最終輕輕帶上房門,將滿室的壓抑與愁緒,都留給了獨自沉思的林深。
林深和阿誌離開後,孫若馨的辦公室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