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總部頂樓辦公室的落地窗將整座城市的霓虹儘收眼底,司徒墨斜倚在真皮座椅上,麵前懸浮著武裝機器人護送車隊的全息投影,銀色袖扣在冷光下泛著金屬寒意。
當畫麵裡林深的車輛駛入宗城大道時,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骨節分明的手指無意識敲擊著扶手。
異變陡生。
三輛黑色商務車如毒蛇般從巷道竄出,緊接著,無數民用車輛瘋狂掉頭,將車隊圍堵成鋼鐵牢籠。
司徒墨猛地坐直身體,投影藍光映得他瞳孔收縮,看著林深等人棄車、失控人群如潮水般湧來,武裝機器人被淹沒在踩踏的人潮中。
畫麵裡最後定格的,是無數雙腳在泥濘裡交錯,濺起的泥水模糊了鏡頭。
“廢物!”他抓起水晶煙灰缸砸向牆麵,玻璃碎裂聲中,他迅速調出通訊界麵,將畫麵轉發給聯係人列表裡唯一標注星號的頭像。
猩紅的發送進度條跳至100時,他扯鬆領帶,喉結滾動著吞下咒罵——那些本該無堅不摧的武裝機器人,此刻連攻擊模式都未開啟。
青雲道觀後山的青石板路覆著夜露,穿黑色連帽衫的女孩單膝跪地,指尖輕觸地麵的苔蘚。
突然,褲兜裡的手機瘋狂震動,全息投影跳出的畫麵讓她猛然站起,連帽滑落,露出蒼白如紙的臉。
林深被無數雙手撕扯的畫麵在眼前閃爍,那些手青筋暴起,指甲縫裡還沾著暗紅血跡。
她轉身狂奔,黑色衣擺掃過路邊的八卦旗。
道觀偏殿內,明鬆道長手持朱砂筆,正在桃木羅盤的坎位描金;明鏡則踮腳調整羅盤頂部的隕鐵指針,止上道人抱著一捆符咒立在一旁。
當女孩舉著手機衝進來時,羅盤上的北鬥七星紋路突然泛起微光。
“快!”明鬆的筆尖在木頭上劃出刺耳聲響,“把羅盤運到後山結界處!”
他看著手機裡逐漸模糊的畫麵,額角青筋暴起。
明鏡默默卸下羅盤底座的機關鎖,止上則將符咒塞進女孩手中:“帶著這些去加固東南陣眼。”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桃木羅盤上,那些未完成的金色紋路,此刻像極了未愈合的傷口。
天相局辦公室內,全息投影的藍光與雪茄的紅光在姬無心臉上交錯。
他盯著畫麵裡林深等人退入地下通道,看著十幾個彪形大漢堵死出口,喉間發出一聲歎息。
投影右上角“交通監控”的白色字樣在混亂畫麵中格外刺眼,仿佛是對這場失控鬨劇的無情嘲諷。
當通道裡的打鬥聲通過音頻傳輸變得模糊時,他按下熄滅鍵,雪茄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滅。
“連宗城的街道都守不住……”他喃喃自語,伸手摩挲著辦公桌的邊角。
滕氏山莊地下密室,猩紅的燭火將滕田滕江的影子投在石壁上,扭曲如惡鬼。
滕田吐出煙圈,屏幕上正播放著與姬無心所看畫麵相同的場景——林深等人被逼入地下通道,畫麵右上角同樣顯示著“交通監控”字樣,時間碼的跳動頻率都如出一轍。
“一鍋端!”他用鞋跟碾滅煙灰,笑聲在密室裡回蕩。
滕江躬身湊近,臉上堆滿諂媚:“憑青雲山那三個牛鼻子,守不住雲虛子的老巢!這次的鬼差,田鏡大人調教得太厲害了!”
滕田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冷笑道:“也全靠木府放水。”
“可木府為何……”滕江話未說完,就被滕田抬手打斷。
“各懷鬼胎罷了。”滕田眼中閃過陰鷙,“木真那老狐狸,怕是想借我們的手,清理掉某些礙眼的存在。”
此時,屏幕畫麵突然出現雪花噪點,和姬無心辦公室裡信號中斷前的畫麵如出一轍,短暫的白屏後,重新顯示出彪形大漢湧入通道的場景。
密室深處傳來鎖鏈晃動的聲響,混著遠處傳來的陰森笑聲,讓人不寒而栗。
青雲觀後山小院,桃木羅盤終於安裝完畢。
明鬆道長揮毫如飛,最後一筆金漆落下的瞬間,羅盤中心的太極圖突然旋轉起來,一道金光順著屋簷爬上牆壁,與懸掛的古舊羅盤產生共鳴。
原本躁動的後山,此刻安靜得能聽見鬆針落地的聲音。
女孩站在陣眼處,將符咒按八卦方位貼好。
當最後一張符咒貼上青石時,整座小院亮起淡金色的結界。
她轉身向三位道長行禮,黑色連帽再次遮住臉龐:“保重。”
話音未落,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風中搖曳的符咒,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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