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尊是什麼東西?沒聽說過。”易言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老頭在供奉什麼野路子神仙。
易言注意到最上方的陶俑像後有光亮在閃動,她搬開擋住的陶俑像以後漏出那東西的全貌,一個連人都照不清晰的銅鏡。
“這不會是什麼寶貝吧,還專門藏起來。”她嘀咕著把鏡子拿在手裡翻看,鏡框上的花紋被鏽綠覆蓋,背麵也是一樣。
巴掌大點的鏡子還需要藏起來,按照那老頭的邪性肯定是個寶貝,不然天天供著香乾嘛。
就是不知道這東西有多邪門,易言有點擔心自己撿了個禍害。
她扭頭看著角落裡的黑影,竟然跟著進來了,看來這個房子對他來說是沒有限製的。
目之所及,陶俑像和寺廟、道觀裡供奉的都不一樣,凶狠的麵容卻是上揚裂開的笑,點睛的地方用了一抹紅色,更凸顯怪異。
易言隻感覺到不適,她連忙轉過頭去,布簾後的紅色線條落入她眼簾,很熟悉,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她摸了摸口袋裡的銅鏡,既然這個都拿了,再扯塊布也是順手的事。
掛布簾的繩子被她輕易割斷,易言抖了抖上麵的灰,胡亂揉成一團抱在懷裡,又在供桌上隨手拿了本泛黃的舊書。
路過黑影身邊時,她把銅鏡拿出來給對方看,“這東西是好是壞?”
“……好。”
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後,易言鬆了口氣,也沒想到這居然是個好東西。
當她舉起來試著擦拭上麵的灰時,眼前閃過一道刺眼的光,“啊!”
銅鏡被她失手落在地上發出叮咚響,易言捂著眼睛用力揉,來減輕痛苦。
良久之後才放下雙手,此時眼前的環境籠上一層淡綠,周遭像是掉落進一盆被搖晃的水中。
晃晃悠悠的感覺令易言胃部翻湧,她撿起掉落的銅鏡,腳步不穩的扶著牆用一種近乎帶著恨的視線看向黑影,“你騙我。”
“沒有。”黑影的話過於簡潔,卻在易言這裡失了信譽。
撿起鏡子也隻是不想給老頭,既然老頭專門藏起來供奉就證明很寶貝。
眼前環境對於她來說隻有雪上加霜,她覺得再被折騰一下,自己就能死了。
易言的手緊緊扶住牆才不至於讓身體倒下,她一步步的走出這個房間,在剛要跨入大廳時,緊閉的木門“嘎吱”一聲被狠狠推開,從外麵帶進來的風吹得易言心頭一涼。
她努力看清門外,隻見一個身穿灰色布衫的青年正獰笑的盯著他看,對方臉上那道長長的疤更是眼熟。
“小妹子,真是謝謝你啊。”
熟悉的稱呼與疤痕,沒了皺紋後的英俊青年,分明就是老頭的另外一張臉。
“謝我什麼。”易言的手指扣著牆,腳步一點點的後退,她明白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對方隻需要輕輕一捏,她就會死。
青年手臂展開,“謝謝你給了機會才讓我占據這副身體。”
又是奪舍,易言不自覺的蹙起眉。
“既然謝謝我,那就讓我走。”她沉聲道。
“那不可能。”青年貪婪的看著易言,“你的身體才更合適。”
“嗬。”易言冷笑了一聲,側身指向自己身後的黑影,“那你跟他打一架吧,我的命在他手裡。”
青年沒有動,他盯著黑影,在掂量。
易言以為對方在畏懼,豈料青年五指成爪,張牙舞爪著朝這邊衝過來,易言錯愕的閃開,發現對方真的在和黑影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