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鬼氣包裹住整個殯儀館,穿梭在二樓的易言隻能勉強看清周圍事物。
這就是活人的弊端,鬼在其中來去自如,活人就會陷入鬼打牆迷失方向。
易言摸著牆壁在尋找,鬼氣蔓延得很快,幾乎是追著易言的身後企圖吞噬她。
途經的每一個房間都或多或少的開始起了響動,被影響的屍體越發的多起來,焦躁的撞擊櫃子想要出來。
“不行,這樣太被動了。”
聽著那些嘭嘭聲的此起彼伏,易言意識到等活屍全部出來,那自己根本就走不出這個殯儀館。
活屍僅靠鬼氣活動,沒有痛覺,哪怕隻有一根手指依舊有行動能力。
目之所及,長廊是很乾淨,隻有幾盆落地的綠植做點綴,易言想拿來當武器根本不行,每間房還是鎖住的。
除非讓活屍撞出來,否則她無法拿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突然她靈光一現,想起一個永遠不會上鎖的地方。
那就是廁所裡的雜物間。
隻是她對這家殯儀館又不熟,根本不知道廁所在哪邊位置,一側走廊扶著牆跑到儘頭,眼睜睜的看著鬼氣的籠罩襲來。
黑暗裡,她聽見噠噠聲在朝著自己靠近。
“留在這裡也是死,拚一拚了。”
下定決心的她紮進鬼氣裡,瞬間如同盲人般僅能通過聲音來辨識方向,可耳邊活屍撞櫃的聲音蓋過走路聲。
她僅能雙手摸著牆跑,在一瞬間,鼻尖傳來濃烈的惡臭,是秦櫻屍體發出的腐爛。
大氣都不敢喘的她屏住呼吸學著外婆的「輕」步,將自己像一個鬼魂一樣落地無聲。
驀然。
一隻皮肉破爛的抓住她的肩膀,破碎的美甲狠狠的掐進易言的皮肉裡。
“啊!”易言吃痛的叫出聲,鮮紅瞬間染透衣服滴落。
活人的偽裝還是差了一點,無頭活屍抓住了她的獵物。
易言忍痛沾著自己的血在指尖,快速在活屍的手背畫出當初在布簾上的線條。
既然那個符咒能替老頭防鬼那麼多年,總是有點道理在裡頭。
就在活屍第二隻手要掐過來的時候,最後一筆完成。
以血為咒的驅鬼符落筆那一刻,活屍的尖叫從肺部而出,像漏風的管道在呼嘯。
如同火燒般灼熱在手背,它鬆開手後退,感受著久違的痛苦。
易言咬牙捂著肩膀逃跑,血腥氣刺激著每個活屍的感官,薄薄一層的鐵皮櫃子更被大力的撞擊。
“嘭!嘭!嘭!”
它們迫切的想要品嘗到這可口的美味。
“砰!”
不知道是誰最先一步撞擊開櫃門,發出巨大的掉落聲,越來越多的落地聲響起。
易言摸著每個門口,時間根本不足以讓她思考這到底在哪裡,隻能靠著鼻子來分辨。
消毒水與屍臭味占據主導,又摻雜著自己身上的血腥氣,她在尋找著廁所散發的騷氣。
直到摸著一個沒有門的空間,其中散發的尿騷氣最為明顯,易言趕緊鑽了進去。
她憑著常識奔向最後一間,伸手摸到一個清潔專用的推車把。
這種車通常是為了放大量清潔用具而配的,現在卻成了易言手中最好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