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平沒有說假話,整個黑河鎮隻有一棟居民樓有電。
當她踏入曲平爺爺的房子時,被這符咒數量給嚇了一跳。
“這麼多?你爺爺這麼大問題,你還這麼賣命。”她撫摸著那些符咒,嘖嘖稱奇。
曲平把金身像放下,無奈歎息,“因為他是我爺爺。”
就這一條理由就足夠讓他做任何事。
易言揮揮手朝浴室方向走去,“其他的我管不著,先給我找銅鏡。”
“可是我渾身都是傷,能不能讓我先擦藥。”曲平弱弱的提著要求。
易言翻了個白眼,把浴室的門關得嘭嘭響,“隨便。”
她打開花灑,慶幸現在水還沒被血雨汙染,剛才路過鏡子的時候被裡麵那個渾身都是血的自己嚇了一跳。
最像鬼的居然是自己。
易言把身上的血塊給衝下來,也沒管身上依舊還是有掩蓋不住的血腥氣。
在這個環境下,她停不了,曲平砸那一下,其他遊客也不知道逃去哪了,曲平爺爺身體裡那玩意兒也不知道是不是怨氣。
僅自己一人的猜想實在過於武斷,那個保家仙的麵容現在她真得懷疑一下。
隻是這個想法不能對黑河鎮人民說,否則他們不會站在她這邊來對付這些惡鬼。
無論是保家仙還是怨氣,都得想辦法消滅。
易言給手機充上電,餘光瞄到陽台搖椅上有本書,她好奇的拿起來翻。
書皮年代過於久遠,已經看不清寫的是什麼,裡麵的內容全是些驅鬼的。
易言越看眉頭越緊,“很多方法都被打上叉,是說明沒用?看來曲平的爺爺也嘗試過自救。”
被怨氣附身的事,她也才經曆過,那種意識與身體分開的不安感實在強烈,就像你在自己的房子裡住得好好的,突然有個強盜衝進來要趕你出去。
同樣被雀占鳩巢過,易言能懂曲平的爺爺是個什麼樣的心理。
她回頭看向滿屋的符咒,當真有用的話,曲平的爺爺就不會反常了。
易言在房子裡尋找起來,最後拿出一支毛筆與宣紙幾張,在上麵寫寫畫畫。
良久以後,隨著最後一筆的勾勒,易言停筆滿意看著自己的傑作。
“上次在殯儀館就有用,這次也可以。”
她拍拍手拿起來吹了吹未乾的墨,隨後聽見門口傳來鑰匙扭動門的聲音。
易言警惕的摸著手串,直到戴著帽子與口罩,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曲平走進來才讓她放鬆身體。
“你這是怎麼打扮?”她略顯嫌棄的評價著。
曲平取下口罩,語氣裡全是無奈,“先前抓得臉上全是一道道的,這麼丟人的事,肯定得遮一下。”
他邊說邊從口袋裡拿出那塊鏡子,“是這個吧,剛才爺爺照了一下就把它扔在地上,我就趁機撿回來了。”
“是嗎。”易言玩味一笑,“他連這個鏡子都不敢照,不就更說明問題?”
說著,易言將鏡子對向曲平的臉,後者看著模糊鏡麵摸不著頭腦。
“這啥也看不清啊?”
“看不清就對了,隻有怨魂才害怕這鏡子。”易言收回手,隨後把桌子上寫滿符咒的宣紙扔給曲平,“拿去給你爺爺看,他要是躲著不看就強迫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