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保家仙殘魂,莫名其妙的稱呼,她理不清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這金身像也忒脆了點吧?
易言用指甲剮蹭著上麵的鍍金漆,內心有所失望,“還以為純金澆築的呢,就刷了層漆啊,難怪這麼脆。”
不過轉念一想,隨手把純金像就給出去的隻有敗家子。
“金身像裡的殘魂沒了,那李館長的法子我還能拿到嗎?”易言滿麵愁容的歎氣。
旁邊的鎮長雙眼失焦的看著滿地的屍體與破碎的金身像,多年來的信仰崩塌,鎮上的人也無一幸免。
他揪著自己的頭發哭得毫無形象,“都沒了,都沒了,鎮上的人,保家仙像,都沒了!”
而後他跪爬著過來一把從易言手裡摳出金身像腦袋抱在懷裡,神情已然崩潰,嘴裡念著:“隻要信保家仙就能保佑人,我信的,我信的,我抱著保家仙就會保佑我。”
他把地上那些殘片都收攏在一起,不停的說著:“請保家仙保佑,請保家仙保佑……”
易言任由手裡的東西被搶去,真正有用的是裡麵的殘魂,現在那些不過碎片一堆。
黑河鎮上的遭遇對幸存的遊客們來說無疑是世界觀的不斷崩塌與重鑄,本來以為有鬼就已經很震撼了,直到還有鬥法。
簡直就是一場大型的密室逃脫體驗,前提是這種體驗不是以生命做代價。
互相依偎的人們在結束後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有人想聲的問了一句:“結束了嗎?”
“應該吧?”
他們將目光投向易言和鎮長,一個平靜一個癲狂。
易言緩緩點頭,“結束了。”
黑河鎮的鬨劇結束了,所有人在慶幸自己還活著,長期的緊繃神經在這一刻得到緩解。
無論男女老少皆哭成一片,為自己為已逝的至親好友。
易言轉身將銅鏡舉起來,模糊鏡麵中伸出無數隻手將新生的魂拖進鏡中。
慘死的人會產生新的怨氣,易言隻能用銅鏡全都抓進來,這裡已經沒有保家仙,她不能放任新的怨氣產生。
在無數懵懂新魂裡,她看見了那個小孩,目光呆滯,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等到候車廳附近的魂全部抓完以後,易言用手蓋住鏡麵,眼中有著憐憫,“這裡不是終點,我會想辦法送你們去往生的。”
被惡鬼害死的人不止這點,易言婉拒了其他遊客邀請她一起等救援的想法,在這座空鎮走了四天。
致力於將殘魂都收乾淨,杜絕新的隱患出現。
外界派了大量的人進來收屍,並且將鎮長帶走進行審判。
目睹這座鎮上惡鬼殺人的幸存者太多,一時間網上的恐怖故事和地方層出不窮,甚至那些人還將易言也給抬上了風口浪尖。
一個能殺惡鬼的年輕女人,擁有神秘的法器,卻沒有半張照片。
黑河鎮上的血太多了,清不儘,屍體太多,撿不完,碎肢太多,拚不全。
說一句人間煉獄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