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就沒澄清,現在更沒必要,那麼大一個公司要是知道自己被耍了,她和發小的家人都跑不掉。
最好的方法是她做消失的那個人。
賬號裡的錢實在不夠,易言一劃拉,就隻剩下一萬塊給自己後續去合山的路費,十幾萬下去,她選擇先治腿。
遇到鬼,她得跑,到時候跑不過喊黑影出來,那家夥又要使陰絆子,橫豎都是自己吃虧。
這一次,易言在醫院足足待了三個月,每個月都會有一次放血和換血,用來讓小腿適應。
她忍著痛被放掉壞死的血,手緊緊抓住床邊的欄杆,指甲掐進肉裡,鬥大的汗珠顆顆滾落。
主治醫生麵無表情的為她做著手術,仍不忘互動一句:“你這腿每天都會惡化病情,你還用它走路?”
病床上的易言都要咬碎自己的牙了,哪還有精力來回答。
要不是痛得意識不清醒,她都想抱怨一句:不是我想走路,是鬼追著我跑。
好在手術很成功,在經曆三次放血、輸血以後,青紫色的皮膚顏色變淡,儘管還有紅色血斑也比之前強。
護士換著新的吊瓶,檢查被子下易言的小腿,道:“你這個腿正常走路可以但不能跑,還有很長的恢複期,記得靜養。”
“謝謝了。”易言虛弱著臉回以微笑,她是能感受到變化的,反正時間還長,已經夠了。
等到出院那天,已經入秋,外麵的世界也天翻地覆。
詭異事件不斷升級,很多不怕死的自發組成捉鬼小分隊,還有恐怖主播跑去各種凶宅野地探險,給本就不太平的社會添亂。
本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上麵在發現真有人出事以後,隻能出麵組成官方的詭案局,並且告訴大家隻有特殊體質的人才能見鬼。
這下見不到的更加不服氣,大家都是人,憑什麼自己見不到,於是紛紛往邪地方衝。
無可奈何的詭案局向所有人都發了一個吊墜,遇到未知的東西就會發出紅光,越紅就代表越危險,用來警惕大家不要為了刺激而衝動。
身為與鬼結契的她,帶這個用處不大,她不信有什麼鬼比黑影還邪。
現在她能待的隻有發小的出租屋,還欠了房東三個月房租。
幸好房東不在,她偷偷回去沒被發現。
在忙碌一天之後才歇下來給發小發了條消息過去:交一交房租,現在是你包養我的時刻到了。
她毫不見外的接受發小的接濟,窩在沙發裡刷著手機上的事。
醫院裡的三個月,易言一直處於半封閉狀態,現在事情又夠多,實在是消化緩慢。
直到半夜她才把手機鎖屏扔在懷裡,主要是想不起閆新翠這個人。
“按照李館長說的,她的個性很張揚,那應該遠近聞名,就算是學藝不精也該偶爾聽說過才對,為什麼我小時候住在合山附近都沒聽說過這個人?”
“該不會已經死了吧?”這個想法一出,她立馬嚇得坐了起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人各有命,生死在天,有點小病小災就能要人命。
她擔憂的躺了回去,心裡不是滋味。
比起被拒之門外,她更接受不了對方不在人世,鬼隻記得執念,其他東西都是模糊的,學再多東西也記不住。
“千萬彆死啊,千萬彆死啊。”易言雙手合十求著對方活得平安。
就在這個時候唐嬌嬌發了一條消息:小言,你下午說要回合山是吧?把我奶奶也帶上,周越澤不找她麻煩,她也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