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為了滿足易言的問題,那個聲音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巫議。”
“巫……”易言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前的曆史課,確實有說古代有巫這個身份,掌管祭祀與禮儀。
但同時她還是感覺不對勁,巫在古代可不少,總不能逮著她一個來罰吧?
“就算我前世是巫,那其他巫呢?總不能隻有我最嚴重吧?”
她不信這些事隻有她一個人在受罰。
“隻有你逃走了。”
“啊?”
易言在聽清以後,心裡猶如萬馬奔騰。
什麼叫隻有她逃跑了?她沒想逃啊!是那兩個鬼的主意!
“這肯定是誤會,我不是自己想要逃走的。”她心裡把那兩個鬼都要罵死了,又不是她自己想逃出陰間的,憑什麼罪都由她來承擔。
要死就大夥兒一起死。
易言繼續開口,“這些我都不認,沒有一件事是我主觀意願想去作惡的!”
“殺魍魎,用他的魂煉製禁術已然足夠。”那聲音對著易言道。
但她不明白,“為什麼殺魍魎煉禁術就夠被生生世世的審判?什麼魍魎這麼……”
她反駁的話在看清水麵後閉嘴。
極致純淨的魍魎像一團白霧靜靜站在水邊毫無攻擊性。
而一身青衣的她站在魍魎旁邊用符咒和法器控製住魍魎使其昏迷。
畫麵一轉,她看見自己在一個滿是各種工具的房子裡站著,麵前兩張鐵床上躺著魍魎與另一個看不清臉的人。
那一瞬間,易言隻覺得自己頭痛欲裂,好像有什麼即將破殼而出。
她死死抓著欄杆去觀看自己的動作,看見了牆上的工具被取下,在魍魎的頭骨上緩慢的敲了進去。
「鐺、鐺、鐺」
工具敲擊的聲音居然近在耳畔,還隱約有魍魎痛苦的哼聲。
也就是說在敲開頭骨時,那個魍魎還是有痛覺的……
眼前的陣陣發黑伴隨熟悉的場景,易言現在隻覺得難受異常。
“呃……啊……啊啊……”捧著腦袋的她發出和魍魎一樣的痛苦聲。
那是……記憶在腦海裡複蘇。
易言痛苦的仰頭,取出魍魎魂魄的場景就在眼底,此刻的自己好像回到那個小屋子裡。
“楚國公子死了,用這個魍魎的魂剛好,殘留的魂能控製魍魎的行為,我也沒必要還他一個完完本本的公子。”
易言就這樣隨意的把魍魎的魂體塞進楚國公子的身體裡去。
看著那些被敲落的骨頭,易言偏了偏頭,就在這個房間裡,硬生生車出來一堆珠子。
“……”
易言被頭痛折磨得失去全部力氣,耷拉的肩無力擺正,之前那些還事出有因,那剛才呢?
為了救人?好像並不成立,她隻是隨便找了個阿貓阿狗去完成任務,壓根沒有想過好好找。
複蘇的點滴記憶停留在腦海,易言已經開始恍惚的盯著水麵看,她在清醒……
她想理明白自己是誰,不要被前世的記憶給衝昏了頭腦。
也難怪黑影和鏡尊會說等去了崖都什麼都知道,原來就是這麼個明白。
“我也就是對不起這個魍魎,除此之外呢?”易言隻肯認下這個罪,其他的免談。
“朝前走……”或許是沒想到易言的不知悔改,那聲音語氣都感覺變得冷漠起來。
朝前走就朝前走,那麼凶是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