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怎麼找方析,易言實在沒有頭緒,隻能邊躲邊找。
按照師父的指示,陰間亂成一鍋粥,沒有足夠的能力前最好不要趟渾水。
本該是亡魂淨土的地方現在成了一片烏煙瘴氣,陽間和陰間都容不得亡靈好過。
易言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位置,試著像以前一樣喊黑影的名字,如今卻沒有反應。
“師父到底是怎麼處理的呢?”她是真的好奇,像黑影那樣一個性格古怪又偏執的怨魂能同意解除兩人之間的關聯?
隨後易言把這種想法從腦袋裡驅逐,在陽間久了都在用普通人的方式在思考。
自己的師父是後土娘娘,其法力高深莫測,就算黑影不同意也能強行拔除邪念。
何況又是古神,完全不受天道的限製與規矩,不用去遵守因果。
易言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由得歎息,屬於自己的因果還沒解除,她需要再留在人間。
就在她唉聲歎氣的時候,手腕上浮現劇痛並且迅速蔓延全身,在痛到要倒地的時候,易言撩開衣袖看見上麵紅色的筋脈在浮現。
“……這是什麼?”她完全傻了眼。
上一次言咒浮現的時候是她被閆新翠給算計,根本沒發現,這一次輪到她了。
疼痛讓她難以認識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想起自己胸前也有的紅色筋脈,隻能聯想到詛咒一類在生效。
“該不會是那個吧……”她下意識的以為是生祠的詛咒已經蔓延在手臂上。
可眼前這荒郊野外的,如果暈倒就不知道再醒來會是什麼樣?要是讓代班司命給抓到,就很糟了。
忍著難受,易言拖著身體四下尋找合適藏身的地方,
灰蒙的天裡,易言扶著乾枯的樹喘著粗氣,就算她是後土的弟子也是以前的事。
現在的身體是實打實的被十月懷胎孕育,活人身體在陰間本就難受,加上這一身的病,再折騰一點,就可以直接死在這裡,還不用道士引渡。
“……這麼難受到底是為什麼?”她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同一時間,在她站立的河邊正緩緩飄著一具具屍體,易言垂眸沒有看,這條河裡漂浮的都是不甘心的冤魂,恨意難消,在水中浮沉。
就要轉身的時候,眼睛的餘光發現其中一具屍體的不一般。
她仔細眯眼凝視那具屍體,怎麼會是翻過來的?
“這個河是死水河,不應該會有冤魂淹死吧?”
她嘀咕著觀看這個反常的屍體,直到飄近才認出來這跟方析身上穿的衣服一樣。
“呃?”易言驚訝的回過神來,趕緊跑到河邊趴著去夠方析的身體,但距離過遠,再怎麼努力也伸手夠不到。
她又不敢跳入水裡怕驚擾到那些冤魂,俗話說閻王好送,小鬼難纏,要是讓這些冤魂纏上,無疑是雪上加霜。
眼見方析的身體越飄越遠,易言隻能釋放鬼氣試圖去拉他的身體,但鬼氣本質上對鬼有效果,對人隻能致幻,在接觸方析身體過後就硬生生的穿了過去。
“……”
還好,在看見方析身體穿過鬼氣以後,易言反而還鬆了一口氣,至少人還活著。
就怕鬼氣能拉住方析。
身體上的痛還在繼續,方析也在河裡飄著,易言左右看都沒個趁手的工具可以幫她。
四下看時,她瞥見了陰間的樹,張牙舞爪又扭曲的樹乾太合適讓她來扒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