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枉死城,就連前世的自己也很少踏足,這裡麵太多苦怨,她實在難解。
走近牆角,紫色花瓣上的眼睛全都盯著易言,活靈活現。
她蹲了下來,取其中一朵折下,鮮紅色的汁液順著斷莖一顆顆的往外冒,與此同時,花上的眼睛也緩緩閉上。
這些現象都被易言無視,直到起身抬腳時,腳背上的花根框住她的腳不讓她離開。
這些花帶著魂體的意識,摘了就想走的好事根本不會發生。
易言垂眸,一用力,硬生生踢斷花根,越來越多的紅色汁液在斷根處流淌。
她需要在眼睛完全合上前讓方析服下。
不能耽誤一點。
從城牆角返回,易言挨了挨方析的胳膊,“張嘴,這個還得吃下去。”
方析不疑有它,聽了易言的話,把花放在嘴裡咀嚼,咬碎花時,血腥味也在口腔蔓延,他幾乎瞬間就要吐出來,被易言眼疾手快的給捂住。
“繼續嚼然後咽下去。”她當然知道這個花邪門。
方析隻能無奈的繼續嚼碎花,但這花看著小,汁水卻十分豐富,血腥味的濃鬱又讓他咽不下去。
這種像是在茹毛飲血一樣的體驗讓方析的頭皮發麻,就這樣,嚼碎的花在口腔停留很久才慢慢的咽下去。
易言盯著方析的喉結滾動,確定已經咽下去才鬆手。
折枉死城前的花本來就不合規矩,方析要是再一吐,就白費她的心思了。
花咽下肚以後,方析感覺眼前逐漸有了光亮,不消一會兒就完全可以看清東西。
同時也看清自己身處的地方異常陰森,到處都是黑色的霧氣在漂浮,低頭以後發現自己竟然不是血汙一片。
“我還以為我睜眼以後看自己衣服會染成血汙色。”回憶起之前跟那個假易言打架,自己應該是掉進了血紅色的河裡才對。
現在衣服除了有點皺也沒其他狼狽的地方。
“陰間很多東西都是由怨念形成的假象,你所看見的不一定是真實。”易言偏了偏頭給了解釋。
“既然你恢複了,那我們走吧。”她轉身望著枉死城的城門。
裡麵關著外婆和父親,已經到了這裡,她一定要進去。
眼見易言往枉死城走,方析趕緊拉住她,“哎不要去。”
在易言遺憾的眼神裡,方析嚴肅的搖頭,“這裡麵除了鬼差是出不來的,進去就代表要受罰。”
道家書裡對此的描述異常凶險,不為易言的安全著想他也為自己著想。
“我來這裡就是找親人的,至於出不出得來,我另有打算。”
現如今的陰間充滿太多為止,隻要見到外婆和父親一麵她就走。
拗不過易言,方析也隻能陪同,他是信易言有逢凶化吉的能力,但未知的危險在眼前,他還是有點忐忑。
高大的枉死城沒有一個守衛,就連城門也很氣派,兩人站在城門下渺小如螻蟻。
望著高高的城門,方析伸手敲了敲,沉悶聲能推斷出光是厚度都有半米,“這要怎麼推開?不得幾十個人一起推嗎?”
旁邊的易言摸了摸城門,表情裡有著凝重,“枉死城關的是想逃出來的鬼魂,進去會輕鬆一點。”
前世進去過幾次,這倒攔不住她,隻是現在沒有對等的法力驅動成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