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索索的鎖鏈聲一直在背後響起並且窮追不舍,易言沒有回頭,她的身體被鎖鏈打中還有辦法用秘術再次成型,方析不行。
這方麵的權衡下,即使現在的身體不合適麵對傀,她也要吸引傀的注意力。
偌大的枉死城裡每個被關起來的鬼魂都在冷眼旁觀易言被傀追趕,砰砰直跳的心仿佛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喉嚨裡也逐漸有了腥甜。
身後的傀依舊重複著要易言死的話,它脖子上那絲鬼氣並沒有被易言收回,而是越絞越緊,這樣才不會讓它把注意力往方析那邊放。
穿梭在記憶裡的枉死城,幽冥花在易言跑過時不小心踏碎,細長彎曲的花瓣灑落在地無人在意。
空蕩的房屋與倒塌的木門記錄著蕭條,易言在被追趕的途中朝兩邊張望,企圖找到可以甩開傀的時機。
一陣陣陰風傳來,後背刺骨的寒讓易言的心也涼了起來。
該不會是傀已經快到身邊了吧?
此時易言也不敢回頭看,生怕慢了腳步就被鎖鏈擊中。
沒有回頭路,她隻能一直跑。
拖著這副身體,她不是傀的對手,對方可以一直跑下去不知疲倦,她不行。
當下之急就是要找到牽製傀的東西。
易言的大腦在飛速轉動,她離開陰間的時間過於長久,加上那時候傀才成型,換成以前的她,就算現在的傀在這裡也不是她的對手。
可惜現在的易言就是個沒有任何法力的常人。
學的東西也需要時間去念決畫陣,那麼慢悠悠的,早挨不知道多少下鎖鏈了。
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易言摸著手串思考斬鬼劍能不能抵抗一下,隨後就否定了自己。
正麵交鋒她不能失敗一次,但傀可以隻成功一次。
那種概率簡直不公平。
越來越久的被追逐裡,易言逐漸用手捂著嘴,腥甜越來越濃,活人的血會令鬼魂興奮,她不能吐出來。
長時間的奔跑讓肺像是被砂紙摩擦一樣難受。
易言的目光鎖定在破敗的青石板中長出來的幽冥花上,她伸手直接把一朵花給薅了手裡。
回想著自己在後土殿學習的功法,儘管沒有基礎可以催動,一些障眼法還是可以施行的。
她將幽冥花的花瓣全部薅下來,終於是回身看著自己和傀的距離,這點時間裡,她把花瓣看似隨意實則按照奇門遁甲的方式排列。
短暫的時間裡她又不能出錯,在越來越近的傀麵前,易言額頭上的汗一直往外冒,陣法隻擺到一半,傀依然在麵前。
“擅闖枉死城者……死!”它抬起手臂帶起鎖鏈的聲音像是索命者一樣。
易言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冷靜,同時躲避傀不斷打過來的鎖鏈,她躲在柱子後麵,傀就朝著柱子打,黑色的鎖鏈帶著冰霜掃過柱子後,上麵顯露一條冒著寒氣的凹印。
可想而知如果被打到會有多痛苦。
幽冥花瓣極其輕盈,鎖鏈帶起的風讓易言快要完成的陣型歪了。
她趕緊閃躲著用腳踢回原位,手裡還剩一把花瓣,易言隻能拿出斬鬼劍交鋒了。
由鬼氣組成的斬鬼劍沒有在與鎖鏈交鋒中占下風,它本就不是實體,被打中也沒事。
隻是傀的力度很重,在抵擋住的瞬間,震得易言虎口發麻。
「鐺!」
清脆的響聲不斷響起,易言一心多用的在邊躲避傀的鎖鏈襲擊一邊撒著花瓣為陣型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