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尊看著自家家主大人對著個醜不拉幾的金身像笑出聲還以為她的笑點很低,“這個東西有這麼醜得令人發笑嗎?”
“你不懂友情的重要性。”在對方不害自己的情況下能交到朋友,她已經謝天謝地了。
見慣了勾心鬥角,突然能找到一個真心把自己當朋友的,太難了了。
收起金身像,易言借著鏡尊的胳膊給自己搭了一把手從地上站起來。
大腦裡的記憶呈現出碎片化拚接不完整,前世的記憶在出陰間過後已經全部封印,儘管努力冥想也隻能回想起片段。
比如自己莫名其妙的去爬一個萬階的階梯,一步一磕後昏迷再醒過來,身邊的黑影已經不知所蹤。
見到了外婆和父親還有方析口中要她去找自己真正的爺爺。
還有那個醜得奇怪的代班司命,以及發生的一些事。
再多的已經想不起來了。
“對了家主大人,黑影呢?他不是去陰間找你了嗎?”鏡尊左右看也沒看見自己的好兄弟黑影,心裡升起疑惑。
易言隻能搖頭如實相告,“我也不知道,他消失在一個萬階台階上,那時候我昏迷了,醒過來他已經不見了。”
“什麼?那會不會被鬼差給抓住了?那就糟了,黑影犯的那些事肯定會被狠狠審判。”鏡尊急得簡直團團轉。
當年的事他也有一半責任,現在兄弟已經下去受罰,自己還在陽間無能為力。
“……受罰就受罰,自己犯下的事也早該有這個結果。”
對於黑影的下場什麼樣,易言毫不關心,最好死了才能讓她消氣。
“打擾一下,我們的車呢?”方析望著空空如也的公路大道,很是迷茫。
物資和手機都在車上,來崖都的路又遠,現在他們應該怎麼回去?
“呃……”
被提醒以後易言才反應過來,對啊,車去了陰間,那陽間的他們該怎麼辦?
“好像我們隻剩一條路了,徒步走到有人煙的地方。”
“……我們光是開過來都用了五天時間,這期間沒有任何住戶,這裡更是脫離了服務區,光是靠走的確定嗎?”
“不確定。”
易言也犯難了,她轉頭看向鏡尊,“我們消失了多長時間啊?”
陰間沒有日月,更是不分時間,也不代表是靜止的。
鏡尊掐了掐手指頭,約莫估出一個時間,“大概一個多月吧。”
每天從日出等到日落,他也有點麻木了。
“一個多月?我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方析蹙眉回想,大腦裡關於消失一個月的記憶卻是空白一片,心裡又隱約覺得自己應該到過陰間。
難道這就是陰間的力量在乾預記憶?
他有些懊惱,這樣一來,去陰間的意義又在於什麼?為了什麼都不記得嗎?
於是他詢問易言,“你還記得嗎?”
易言的目光隻看了一瞬就輕描淡寫的挪開視線,“記得一點點,有個鬼委托我幫他辦事,其他的一概不記得。”
“這樣啊……”方析若有所思,“那它拜托你做什麼?”
“找樣東西,具體什麼樣我也不知道。”對於幽冥轉輪的事易言還是沒有說得太細。
這種東西屬於陰間的神器,方析雖然是道士世家,但要是拿到這種東西無異於是突破了生與死的界限。
既然記憶裡代班司命拿自己當朋友還送了金身像幫忙避開詛咒的力量,就不能寒了對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