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點的硝煙還未散儘,空氣中彌漫著金屬與血肉燃燒後的焦糊味。夏天站在斷壁殘垣之上,遠處高塔上的人影已經消失,但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他走了。”南宮璿低聲說,手指輕輕拂過銀簪上的裂痕,“但他留下了一切。”
“不是留下,是故意讓我們拿走。”夏天的聲音冰冷而平靜,“現在,該輪到我們了。”
他轉身,風衣翻卷如黑色火焰,目光掃過眾人:“敵人指揮係統崩潰,但他們不會輕易撤退。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不是防守——而是反擊。”
雷梟握緊槍械,三遍擦拭完畢,眼神中透出一絲興奮。
葉蓁的耳機裡傳來數據流的嗡鳴,她的瞳孔閃爍不定,片刻後開口:“敵方無線電正試圖重新連接……我可以讓他們自己打自己。”
“去做。”夏天點頭。
東側防線,防禦塔廢墟。
陸沉蹲在瓦礫堆前,指尖輕觸地麵,一縷詭異能量從裂縫中滲出,順著他的掌心攀附而上。
“這味道……真香。”他舔了舔嘴唇,眼中貪婪之色浮現,“他們把詭雷埋得比地鼠還深。”
周衍站在他身後,緩緩擦拭青銅羅盤,塵埃在他的腳下凝聚成一道淡灰色屏障。
“彆急著吃。”他說,“先活著走出去。”
陸沉咧嘴一笑,身體微微扭曲,皮膚下浮現出蠕動的器官輪廓。他閉上眼,感知蔓延開來,像是某種無形的觸須,在黑暗中摸索陷阱的位置。
“三點鐘方向,五米外……”他低聲道,“有東西在等你。”
周衍點頭,塵埃護盾瞬間展開,將兩人籠罩其中。他們在黑煙般的塵霧中穿行,避開了數個致命陷阱,最終抵達塔頂控製台。
“完成了。”周衍鬆開羅盤,臉色蒼白,“再用一次,我可能就老死了。”
“值得。”陸沉冷笑,“因為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醫療帳篷內。
唐猙的手穩如鐵鉗,針頭精準刺入靜脈,注射穩定劑的過程快得幾乎看不清動作。他的皮膚下血管紋路不斷跳動,仿佛隨時會爆裂開來。
“彆讓情緒波動太大。”司徒嬈靠在角落,聲音低柔,“不然你會死得更快。”
“我知道。”唐猙沒有抬頭,繼續為傷員處理傷口,“但比起看著他們被侵蝕而死,我寧願賭一把。”
狙擊鏡的十字準星在帳篷外遊移,每五分鐘換位一次,精準無比。司徒嬈輕輕旋轉腳尖,舞步優雅,空氣中泛起一圈圈幻影。
狙擊手的瞄準線開始偏移,心跳頻率紊亂,扣動扳機的時機出現毫秒級偏差。
“好了。”她微笑,“你可以繼續救人了。”
唐猙點頭,手中的手術刀再次劃破皮膚,縫合、止血、注入穩定劑,一氣嗬成。
“他們為什麼會擁有這種藥?”他忽然問。
司徒嬈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也許,有人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
指揮中心,核心區域。
墨玄的身影在空氣中扭曲,化作黑霧四處飄散。空間在他周圍開始崩塌,牆壁龜裂,地板塌陷,整個房間如同即將墜入深淵。
“你以為你能抓住我?”他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帶著譏諷和冷漠,“我是無處不在的線,隻要有一根未斷,我就永遠活著。”
陳九淵站在門口,手中玉佩發出微弱光芒。他閉上眼,仿佛在傾聽某個不可聞的聲音。
“三秒。”他低聲道。
夏天沒有回應,隻是抬起匕首,那把刻著“問天”二字的武器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光,準確切入黑霧最濃之處。
一聲淒厲的尖叫響起,墨玄的身形被迫凝聚,臉上寫滿震驚與痛苦。
“你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