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還在吹,帶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低語。
七人癱倒在地,氣息紊亂,靈魂仿佛剛從地獄走了一遭。他們的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限,但沒人敢閉眼,因為每個人都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夏天站在隊伍的最前方,長刀握在手中,刀身依舊殘留著剛才共鳴時的餘溫。他沒有回頭,隻是低聲說了一句:“準備好了。”
沒有人回應,但他們知道,這是命令,不是詢問。
他們必須繼續前進。
葉蓁瞳孔中的數據流還未完全消散,那些代碼仍在她的眼中流轉,像是某種無法抹去的記憶殘片。她的呼吸急促,額頭滲出冷汗,但她沒有停下思考——因果線的斷裂頻率正在加快,每一次刷新,都意味著一個敵人可能被複活。
“我看到了。”她開口,聲音沙啞,“逆轉已經開始。”
唐猙用手術刀劃開空氣,在周圍製造了一個短暫的靜止場。那不過0.8秒的時間,卻足以讓圖像凍結一次。他抓住機會,將因果圖穩定下來,然後迅速比對記憶中的死亡名單。
“墨玄、蝕月……還有……”他的眉頭緊皺,“還有一個名字沒出現過。”
“誰?”雷梟問,機械義肢已經開始不穩定的震顫。
“不確定。”唐猙咬牙,“但我感覺……他是我們從未真正殺死的人。”
話音未落,雷梟的機械義肢突然劇烈震動,金屬部件發出尖銳摩擦聲。他的眼睛失去焦距,空間感徹底混亂,義肢自動鎖定了南宮璿的心臟位置。
“他在失控!”司徒嬈驚呼。
“我知道。”南宮璿沒有後退,反而釋放出一股氣流波動,乾擾義肢的傳感器判斷。與此同時,夏天一步踏前,長刀輕斬雷梟連接神經的接口,切斷了部分感知輸入。
雷梟的身體猛然一顫,隨後癱倒在地,大口喘息。
“你差點殺了她。”夏天看著他,語氣平靜得可怕。
“我沒……控製住。”雷梟的手指抽搐,他已經失去了空間感,甚至連自己的手在哪裡都無法判斷。
“下次再這樣,我就砍掉你的手臂。”夏天收回長刀,沒有再多看一眼。
“你不會。”雷梟苦笑,“你需要我。”
“需要的是你能戰鬥的時候。”夏天轉身,“不是你現在這副樣子。”
葉蓁的數據流係統開始反噬,她的瞳孔出現了血絲狀裂紋,意識逐漸模糊。她能感覺到自己正在被拉扯進某個更深的維度,那裡沒有邏輯,隻有純粹的信息洪流。
“撐不住了。”她喃喃。
“彆放棄。”司徒嬈靠近她,跳起了詛咒之舞。她的動作緩慢而痛苦,每一步都在消耗最後的感官,但她仍然堅持著,引導葉蓁的情緒回落到安全閾值。
陸沉沒有說話,而是主動讓麵具寶石吞噬一部分數據流。他的臉瞬間蒼白,仿佛有無數根針在體內攪動,但他依然咬牙挺住。
“謝謝。”葉蓁低聲說,瞳孔終於恢複了一些清明。
“彆謝我。”陸沉咧嘴一笑,露出一絲扭曲的笑容,“我隻是不想你死得太早。”
麵具寶石吸收數據後顏色變深,表麵浮現一道模糊的輪廓,像是某種存在試圖從中窺視世界。但沒人注意到這一點,因為此刻,所有人都在為生存而掙紮。
周衍擦著羅盤,計算著因果終極線的運行軌跡。他的手指顫抖,精神幾乎到達極限,但他仍在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