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褪去的瞬間,世界仿佛重新開始運轉。七人的身體從虛空中墜落,靈魂與肉體在劇烈撕扯中強行融合。空氣中彌漫著焦灼的氣息,像是某種古老封印正在蘇醒。
夏天的手指依舊緊握長刀,刀身殘留著上一戰留下的裂痕,卻比之前更加沉重。他能感覺到,某種力量正在刀內翻湧,等待被喚醒。
“我們回來了。”雷梟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機械義肢表麵閃爍著不穩定的電流。他的眼神掃過四周——他們落在一座破敗的神廟中央,牆壁上布滿扭曲的符文,每一道都仿佛在訴說被遺忘的詛咒。
“這裡……”葉蓁的右眼依舊布滿血絲紋路,她緩緩開口,“是傀儡師的老巢。”
話音未落,空氣驟然凝固。一道道黑影從四麵八方浮現,不是實體,而是由傀儡線編織而成的殘影。它們沒有五官,卻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惡意。
“歡迎回來。”低沉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仿佛整個空間都在共鳴。
傀儡師現身了。
那是一個幾乎完全透明的存在,輪廓模糊,唯有胸口處浮現出一道細長的裂痕,形狀與夏天手中的長刀極為相似。
“你一直在等我們?”夏天冷笑一聲,目光冰冷如鐵。
“你們本就不該來到這裡。”傀儡師的聲音中透著某種宿命般的哀傷,“但既然來了,就彆想著離開。”
下一秒,殘影分裂,數量呈幾何倍增。每一具分身都擁有獨立意識,動作精準而協調,如同無數個傀儡師同時發動攻擊。
雷梟率先出手,機械義肢釋放出強烈的電磁脈衝,試圖乾擾傀儡線的連接頻率。然而,那些殘影隻是微微一頓,隨即繼續逼近。
“沒用!”南宮璿咬牙,銀簪在掌心旋轉,氣流形成漩渦,將最近的幾具殘影掀飛。可她的臉色迅速蒼白,經脈逆行的痛苦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必須鎖定本體!”唐猙舔了舔嘴唇,眼中泛起病態的興奮。他已經開始解剖自己的手臂,試圖通過詭異血液增強感知。
“讓我來。”葉蓁閉上眼,數據流再次具象化,在她麵前展開。她的瞳孔中浮現出複雜的邏輯圖譜,每一根傀儡線的走向都被標注得清清楚楚。
“找到了。”她睜開眼,聲音微弱卻堅定,“左後方三米,時間窗口隻有五秒。”
“交給我。”周衍迅速取出青銅羅盤,指尖在表麵輕輕劃動。他深吸一口氣,低聲念出一段晦澀難懂的古語。
地麵輕微震動,塵埃揚起,在空中形成一道短暫的空間裂縫。
“動手!”夏天低喝一聲,身影如鬼魅般閃現,長刀直指目標。
傀儡師本體終於顯現,透明的身體在那一瞬間變得清晰可見。它似乎察覺到了危機,猛然想要遁入虛空,卻被雷梟的電磁脈衝鎖住身形。
“機會!”陸沉咆哮,麵具寶石瞬間亮起,發出刺目的紅光。他張開嘴,仿佛要吞噬什麼,寶石內部湧出一股強大的吸引力。
傀儡師掙紮,傀儡線瘋狂抽搐,試圖掙脫束縛。但陸沉已經進入狂熱狀態,眼中隻剩下那顆跳動的核心。
三秒——
寶石徹底吞噬了核心,陸沉的身體劇烈顫抖,仿佛有某種更古老的力量在他體內覺醒。他的皮膚下浮現出奇異的紋路,那些符號不屬於任何已知文明,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成了。”他咧嘴一笑,嘴角溢出鮮血,但神情卻異常亢奮。
與此同時,整個神廟開始震蕩,空間結構出現扭曲,七人的靈魂竟開始逐漸剝離肉體。
“不好!”司徒嬈驚呼,她的身體已經半透明化,存在感正在快速流失。
“必須穩定下來!”唐猙迅速注射詭異血液,血管紋路瞬間蔓延至全身。他抬起手術刀,割裂自己的手臂,讓部分靈魂能量外泄,以平衡眾人之間的共振。
“還不夠。”南宮璿咬牙,眼中閃過決然之色。她猛地將銀簪刺入心臟,鮮血順著銀簪流淌而下,染紅了地麵。
刹那間,七人靈魂之間的共鳴趨於穩定,但她的生命也在急速流逝。
“你瘋了嗎?”雷梟怒吼。
“這是唯一的方法。”南宮璿輕聲說,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我不能看著你們失敗。”
夏天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長刀之上。刀身開始吸收周圍的能量波動,原本龜裂的刀刃緩緩愈合,一道古老的法陣圖案在刀身上浮現。
那圖案……與守夜人家傳玉佩背麵的紋路極為相似。
“這把刀……不隻是武器。”夏天喃喃自語。
“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葉蓁提醒,“我們必須完成封印之力的終極覺醒,否則這一切都會白費。”
夏天抬頭,目光堅定。他緩緩舉起長刀,刀尖指向天空。
“來吧。”他說。
七人站成一圈,圍繞著中心的法陣。每個人的靈魂都被激活,封印之力開始在他們體內流轉。
陸沉麵具寶石閃耀著詭異的光芒,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強大。唐猙的皮膚下浮現出未知符文,與刀身上的符號遙相呼應。葉蓁的數據流變得更加清晰,她甚至能看到因果鏈的細微變化。
雷梟的機械義肢與長刀連接,穩定輸出能量流,防止震蕩失控。
“準備好了嗎?”夏天問。
沒有人回答,但他們的氣息已經融為一體。
“那就——”
長刀落下,封印之力徹底覺醒。
整個神廟在一瞬間崩塌,七人的意識被卷入更深的維度。而在某個遙遠的地方,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逆光之中,靜靜注視著這一切。
“終於開始了。”觀測者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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