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土的風卷起沙礫,在封印陣列殘留的光痕中盤旋。空氣中彌漫著金屬與腐朽混合的氣息,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剛才那一瞬的投影而震顫。
夏天站在陣列邊緣,匕首仍插在地麵,刃口泛著暗紫色的餘光。他的左手搭在刀柄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那道輪廓——與他完全一致的影子,已經消失不見,但他仍能感覺到胸口深處傳來一陣陣鈍痛,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
“它在看我。”他低聲說,聲音乾澀如砂紙摩擦骨頭。
“你確定?”雷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機械臂發出輕微的嗡鳴,正在緩緩冷卻。
“不需要確定。”夏天抬頭,“它已經在我們體內留下印記。”
南宮璿跪坐在陣列中央,銀簪的黑化部分已蔓延至肩胛骨下方。她的呼吸急促,額角滲出冷汗,意識仍在現實與虛幻之間掙紮。唐猙蹲在她身邊,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手握著手術刀,刀尖刺入地麵,釋放著微量戰魂能量,試圖穩定她的神經。
“她撐不了太久。”唐猙說,“銀簪的能量在反噬她。”
“那就彆讓她開口。”夏天轉身,目光掃過眾人,“葉蓁?”
“還在解析。”葉蓁靠在石柱旁,瞳孔中數據流閃爍不定,額頭青筋暴起,“能量絲線太細,而且……它們在動。”
“什麼意思?”雷梟皺眉。
“不是殘片。”葉蓁咬牙,“是活的。”
空氣驟然凝滯。
“你是說,那東西還沒走?”司徒嬈輕聲問,右眼的眼罩下隱約滲出一絲血跡。
“它從未離開。”夏天緩緩拔出匕首,刃口上的光芒隨之黯淡,“它一直在這裡。”
周衍蹲在地上,青銅羅盤指針瘋狂旋轉,龜甲裂痕中浮現出一張模糊的臉。那張臉依舊在笑,笑容從未改變。
“空間指向性。”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這些能量絲線有明確的空間指向。”
“坐標呢?”夏天立刻追問。
“不完整。”周衍搖頭,“但和羅盤上的某組紋路吻合。”
“給我看。”葉蓁快步上前,蹲下身,瞳孔中的數據流迅速掃描龜甲紋路,“對……對得上……但它不是地球上的坐標。”
眾人一震。
“什麼意思?”雷梟的機械臂微微抬起。
“不是這個維度。”葉蓁的聲音透出一絲顫抖,“是虛空坐標。”
沉默再次降臨。
“也就是說……”司徒嬈緩緩開口,“它來自另一個世界?”
“或者更糟。”夏天盯著匕首刃口,“是我們尚未理解的某種存在形式。”
“那我們怎麼追蹤?”唐猙問。
“用它留下的東西。”夏天將匕首收入鞘中,轉頭看向葉蓁,“把能量絲線複製一份。”
“你想讓它進入係統?”葉蓁皺眉。
“不是係統。”夏天走近陣列中央,伸手按在南宮璿頭頂,“是她。”
唐猙眼神一凜,立刻鬆開手退後一步。
“你在拿她做實驗?”他的聲音裡帶著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