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土儘頭,風裹挾著塵沙掠過斷壁殘垣。空氣中殘留的暗紫色光絲已經消散,但某種更深層的東西正在地底翻湧。夏天站在羅盤前,指節上的灼傷疤痕隱隱作痛。
他低頭看著那兩個字——“問天”。
血跡已經乾涸,可刀柄上依舊殘留著一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震顫。他能感覺到,那種震動正沿著匕首的紋路,緩緩滲入他的骨骼。
“你們有沒有感覺……”唐猙忽然開口,聲音低啞,“這裡太安靜了。”
雷梟站在一旁,機械義肢發出細微的電流聲。他沒有說話,隻是將手掌貼在地麵,金屬探測器嗡嗡作響。
“能量波動頻率變了。”葉蓁蹲下身,瞳孔中的數據流開始重新活躍起來,“剛才還是混沌狀態,現在……它在同步我們。”
“什麼意思?”司徒嬈輕聲問,她的右眼仍罩著黑色眼罩,但另一隻眼睛卻透出一絲異樣的光芒。
“我們的麵具。”葉蓁抬起頭,目光掃過眾人,“它們在共鳴。”
這句話讓所有人瞬間警覺。
唐猙卷起袖子,手臂上的血管圖騰依舊清晰可見。他咬破指尖,在皮膚上輕輕劃了一道,圖騰隨之泛起微光。
“它在回應我。”他說。
“那就讓它回應得更多一些。”夏天說。
他轉頭看向陸沉。後者站在不遠處,手指摩挲著玻璃罐裡的詭異器官,眼神陰沉。
“你來試試。”夏天說。
陸沉冷笑一聲,打開罐蓋,伸手抓起一團蠕動的肉塊。下一秒,他的臉色驟然一變。
“怎麼了?”雷梟立刻抬槍。
陸沉沒有回答,而是猛地後退一步,麵具上的寶石突然亮起一道幽藍色的光芒。緊接著,一張陌生的臉從寶石中浮現出來——那是一張模糊而扭曲的麵孔,仿佛被虛空撕裂又強行拚合。
“那不是我。”陸沉低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絲罕見的恐懼。
“但它知道你是誰。”夏天說。
空氣仿佛凝固了。
“這不是幻覺。”葉蓁盯著數據流,“它的頻率和我們完全一致,甚至比我們的還穩定。”
“這說明什麼?”司徒嬈問。
“說明我們從來就不是外人。”夏天的聲音冷靜得近乎殘酷,“我們是它的一部分。”
唐猙的手臂一陣刺痛,圖騰再次變化,最終顯現出一個完整的符號——七宗罪。
“所以……我們才是封印。”他說。
沒有人反駁。
南宮璿依舊昏迷不醒,但她身上的氣流護罩已經開始崩解。司徒嬈走過去,試圖用舞步穩定能量流動。就在她抬起腳的一瞬間,右眼的眼罩微微顫動,一股冰冷的氣息順著她的眼眶蔓延開來。
“不對勁。”她低聲說。
下一秒,她的皮膚表麵浮現出一圈淡金色的光環,緊接著又是一圈,兩圈光環交錯旋轉,像是滿月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