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漸歇,城市逐漸蘇醒。警車的警示燈在寫字樓門前閃爍不止,圍觀群眾被拉起的警戒線隔在外頭,竊竊私語。
寫字樓內,辦公室的現場仍被保護得嚴絲合縫,法醫團隊忙碌地取樣、記錄、拍照。程望則站在李文靜的書桌前,翻閱她電腦裡的日程安排、郵件記錄、案件資料。
“她最近正在代理一樁家暴案,”趙誠在一旁翻著資料,“案子打得挺硬,對方是本地房地產商的獨子,案子原定後天開庭。”
“有沒有收到威脅信?”程望頭也不抬。
“沒有明確威脅,但……”趙誠頓了頓,把一個u盤插入電腦,“她手機同步的備份裡,有一段未刪除的錄音——”
屏幕上跳出錄音播放界麵,趙誠點擊播放。
【錄音內容】
女聲冷靜:“……我不會退讓,我不是第一次麵對你這種人。”
男聲壓低怒氣:“你以為你贏得了案子就能贏得人生?李文靜,你彆太天真了。”
女聲:“這不是個人恩怨,是法律。”
男聲冷笑:“那就看看,法律能不能保護你到底。”
錄音戛然而止。
程望皺眉:“這個聲音可以比對嗎?”
趙誠點頭:“可以查。錄音時間是三天前,地點可能就是這裡。”
“列為可疑人物之一。”程望將一張便利貼貼在麵前白板上:“嫌疑人a——趙啟林,三十三歲,地產商之子,家暴案被告。”
他又轉頭看向曹曉倩:“初步屍檢時間出了嗎?”
“出了一部分,”曹曉倩看著手中報告,“結合胃部殘留物溫度、胃液消化情況及屍體現象,死亡時間大致在晚上11點到11點半之間。”
“所以她和那人約在11點見麵,卻在那時間段死了。”趙誠皺眉,“但門鎖完好,沒人來過,監控沒異常,電話記錄也正常……這人是怎麼進來的?”
“有一種可能。”程望忽然開口,“她在約會前就已經讓那人進來了。”
“你說她信任對方?”趙誠一愣。
“是。”程望點頭,“死者個性冷靜謹慎,屋內沒有爭執痕跡,說明凶手不是強行進入。她把那人當朋友,甚至沒有防備,對方才有機會下毒,擦拭現場痕跡。”
他一邊說,一邊在便簽上寫下:“可接近死者且具備毒殺動機的人。”
這時,負責調閱監控的技術員走來報告:“程隊,我們調了整層的電梯監控……發現一條奇怪的記錄。”
“說。”
“昨晚10點58分到11點02分,十三層電梯曾被人手動暫停四分鐘,鏡頭也在這四分鐘內死機——是人為斷信號。恢複後拍到一名穿深灰風衣、戴鴨舌帽的男子背影離開。”
趙誠倒吸一口涼氣:“所以……凶手並非沒進來,是屏蔽了監控!”
“而且時間剛好卡在屍檢的死亡時段。”程望轉頭,眼神淩厲。
“調取電梯維護人員登記,再檢查整棟樓的出入記錄,重點排查是否有人持有備用主卡!”他說得乾脆利落,“順便調查死者日常社交,重點鎖定——”
“梁致遠。”趙誠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