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雨下得沒有節製,像天穹破了口子,從清晨五點起便沒停過。
天江市郊區某獨棟彆墅內,一樁令人毛骨悚然的命案悄然曝光。
發現屍體的是一名租戶。他打電話報案時聲音發顫,幾乎說不出完整句子:“警、警官,我……我房東死了……在浴缸裡,血都是……牆上還有字!”
天江市刑偵大隊第一組接警後立刻趕到現場,由程望帶隊,賀靜、林卓隨行。
出警車在雨中駛入彆墅區時,遠處霧氣蒙蒙的山坡上像壓著沉沉的黑幕。程望眉頭緊鎖,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一起簡單的命案。
“現場情況?”他一邊穿好防護服,一邊向前線警力了解。
“死者女性,四十六歲,獨居,離異多年,無子女。屍體泡在浴缸裡,身上多處傷痕。初步判斷死了至少兩天。浴室牆上用血寫著一句話。”
“什麼話?”
“‘漂亮女人都該死。’”
程望臉色沉下去。
這不是普通的仇殺,或者情殺。這種字眼,太像病態心理驅動。
進入彆墅,空氣中彌漫著陳舊潮濕與腐臭混合的氣味。
屍體果然在主臥衛生間中,身體赤裸,麵部被利器劃傷,雙手合十狀按在胸前,眼睛睜著,瞳孔泛白。
“死狀很怪。”賀靜蹲在屍體邊,輕聲說,“不像是一般的凶殺,更像一種……儀式。”
“傷口數量?有沒有反抗痕跡?”
“全身有21處傷口,大部分集中在腹部和胸前。沒有掙紮痕跡,也沒明顯鈍器創口。像是熟人作案。”
程望低頭沉思。
法醫林卓從浴缸水裡撈出一枚指甲大小的飾品碎片:“這像是斷裂的金屬吊墜。上麵有指紋。”
“取樣。”
整個房間幾乎沒有打鬥痕跡,家具整潔,門窗完好無損。
“沒有入室痕跡。”程望抬頭看著乾淨的門鎖和無撬痕的窗台,“不是強闖進來。”
“那她為什麼會讓凶手進來?”賀靜皺眉。
“除非是她信任的人,或者是主動開門——”
“又或者,凶手早就在屋裡。”
這句話一出口,現場警員倒吸一口涼氣。
“搜索整個屋子,重點查閣樓、地下室和衛生間吊頂。”程望果斷下令。
十分鐘後,地下室傳來發現報告。
“隊長,這裡有一間上鎖的房間,裡麵有監控設備和一台加密主機。”
屋主是女企業家陸巧芸,經營一家私營美容連鎖品牌,近年來事業滑坡,獨居郊區鮮有人來往。
“她一個人住,為什麼要裝內部監控?而且不是商用設備,是帶自動回傳和本地存儲功能的。”
“打開視頻。”程望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