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重案組臨時會議室內燈火通明。
牆上的白板被擦得乾淨利落,程望站在正中,將照片、人物關係、案發時間軸逐一貼上。刑警曹寧、技術員李越、法醫周華,以及臨時調來的數據分析員羅語彤都圍在一旁。
“我們先明確時間線。”程望用紅筆標注出關鍵點,“目擊者孫誌強報案時間是21點42分,稱當時看到房間燈光昏暗,門半掩,他聽見響動,進入後看到地上的屍體。”
“法醫初步鑒定,女死者死亡時間在20點30分到21點之間,胸口被單刀直刺,死亡過程快速,幾乎沒有掙紮。”
“男傷者邱建明,胸腹多處刺傷,失血過多但未傷及要害,目前在醫院搶救。”
羅語彤接口道:“我調取了老街一帶的監控錄像,從20點到案發後半小時內,沒有發現第三人進入現場。”
“也就是說,在場的就隻有兩人,或者三人裡還有一個沒出現在鏡頭裡。”林遠川道。
“更準確地說,”曹寧皺眉,“這個現場幾乎像是被刻意設計過的。”
李越點開平板:“現場沒發現明顯的拖動屍體痕跡,刀具上除了兩人指紋,沒有其他人的,沙發上女死者背後壓著部分毛發,和她dna吻合。血跡分布也沒有明顯不符合常理的地方。”
程望慢慢走到白板前:“這個男人邱建明是本地人,2016年起租下這間店,掛名‘心理谘詢’,但根據市工商備案信息,他並沒有心理谘詢師資格證。”
“地下執業?”曹寧眉頭一挑。
“比這更複雜。”
程望丟下一張照片,是技術科剛送來的證據圖。
“屋裡搜到兩台隱藏攝像頭,接入的不是店內電腦,而是另一個硬盤錄像裝置,裝在臥室的書櫃後麵,藏得很深。”
“偷窺?”
“非法錄音錄像,有可能涉及敲詐、勒索。”
眾人神色頓時變了。
程望接著說:“還有一個問題。女死者身份比對出來了——叫許倩,31歲,已婚,是市第一人民醫院的護士。”
“已婚?”曹寧一驚,“邱建明是她情夫?”
“她丈夫叫周磊,外貿公司職員,案發當晚不在市區,有不在場證明。”羅語彤道。
“有沒有調查兩人之間的聯係?”
“我們調了她的微信記錄,案發當天下午16點42分,她給邱建明發了語音,說‘今晚一定要有個結果’。”
“情感糾紛轉化成謀殺?”曹寧說。
“如果是單純的情感爭執,女方為什麼會帶刀來?而且她胸口的刀是水果刀,是屋內物品。”程望目光冷冽,“案發現場沒有強行入侵跡象,門鎖完好,指紋隻有他們兩人和報警人孫誌強的,現場擺設無異常。我們要考慮第二種可能——”
他一字一句:
“這是一次蓄意謀殺,偽裝成兩敗俱傷的衝突。”
……
淩晨三點,程望親自前往醫院。
邱建明正在icu,傷情穩定。
醫生表示可短時間內進行簡單問詢,程望戴上手套,在隔離間外通過對講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