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秋港案。”沈文森低頭擦去嘴角的血,“我知道你們遲早會找到我。隻是沒想到,居然等了十年。”
“你當年為什麼逃?”
“逃?”他嗤笑,“你以為我是逃命?”
他抬起頭,看著程望,一字一頓地說:“我是被拋棄了。”
“什麼意思?”周景行插話。
“我當年不過是執行命令的人。”沈文森靠著椅背,聲音有些嘶啞,“上麵說那批人是感染者,要送去‘集中隔離處理’,我們沒問原因。押上船,裝進倉。那天的風很大,海上幾乎沒有能見度,船長也沒敢開遠,隻在外港繞圈。然後,我接到命令——‘處理完,沉船,毀證’。”
他抬起頭,看向牆上審訊鏡:“我就是那個動手的人。我親手把三十一個活人推進海裡,他們被綁著,一排排沉下去,沒一個喊叫,像早就認命。”
審訊室安靜得能聽見彼此呼吸。
程望低聲問:“你為什麼動手?”
“因為不動手的是我。”沈文森平靜地說,“如果我拒絕,下一批沉下去的就是我。”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下來:
“你永遠不會知道那個船夜有多黑,有多冷。”
“我回港之後,一個字都不敢提。但沒想到,上頭要‘清人’,開始給我們這些執行者製造‘意外’。我那晚突然被通知要查車隊,臨時調走,結果第二天我跟的那組人全翻車了,死兩個,重傷一個。”
他盯著程望:“我懂了,他們要殺人滅口。你以為我失蹤?是我故意的。我跑了。”
“你一直活著,為了什麼?”宋南低聲問。
“為了有一天說出真相。”沈文森緩緩道,“但我也知道,沒有證據,你們不會信。所以我保留了一樣東西。”
他從衣服內袋掏出一個老式u盤。
“這裡麵有我當年用手表拍的錄像。時間短,但能證明,那些人是被活活扔下去的。”
程望接過,臉色森寒:“裡麵有命令者的信息嗎?”
沈文森點頭。
“上麵有聲音,有人喊‘執行’。”
當晚,法證技術部門對u盤進行恢複性數據修複。
第二天淩晨,錄像播放在會議室的大屏幕上:
畫麵黑暗抖動,一排排人被推向甲板邊緣,背景有一個壓低嗓音但清晰的指令——
“所有人,執行——沉。”
聲音未變調,技術人員對比聲紋後,打印出結果。
程望站在打印頁前,指關節發白。
——聲紋匹配:趙仕權,時任市公安局副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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