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點點頭,突然雙手抱頭蹲下,哭得撕心裂肺:“我不知道她們還在不在!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回來!我跑出來的時候,他不在……不在!”
“他是誰?”程望的聲音依舊平靜,可眼神卻愈發銳利。
林曉雨吐出了那個名字:“高躍……他叫高躍。”
程望一動不動,隻是在心裡默默把名字記了下來。然後,他站起身,轉頭對身後的偵查員說:“出發,目標望柳巷8號,帶盾,帶梯子,攜光源設備,全副武裝。”
“是。”偵查員們齊聲回答,聲音堅定有力。
淩晨五點五十七分,天微亮,西工區望柳巷被四輛警車封鎖。警笛聲打破了這片街區原本的寧靜,周圍的居民們被這動靜驚醒,紛紛從窗戶裡探出頭來張望。
房屋是典型的九十年代平房格局,院子破敗荒涼。圍牆有些地方已經坍塌,露出參差不齊的斷口。院子裡雜草叢生,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這裡的荒蕪。
程望帶人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鐵門時,一陣刺耳的聲音在寂靜的清晨格外突兀。大家齊齊屏住呼吸,一種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後院角落有個用苫布蓋著的鐵皮棚,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破洞斑斑。苫布的邊緣已經破損,在風中微微飄動。
偵查員們小心翼翼地掀開苫布,像是在揭開一個隱藏已久的秘密。露出一個嵌在地麵上的木蓋,木蓋的表麵有些陳舊,還帶著一些斑駁的痕跡。
程望親自蹲下去,仔細觀察木蓋周圍,確認沒有危險後,才戴好手套緩緩掀開蓋板。一股潮濕、腐臭的氣味撲麵而來,讓人忍不住皺眉。
下麵是一個黑洞洞的豎井,井口大概一米寬,深不見底。黑暗仿佛一隻巨獸的口,隨時準備吞噬一切。梯子安在井壁上,金屬表麵磨得發亮,說明有人頻繁使用。
“戴好呼吸器和頭燈,兩人一組,梯降。”程望下達命令,聲音低沉卻充滿力量。
“明白!”兩名特勤隊員深吸一口氣,熟練地檢查好呼吸器和頭燈,相互對視一眼,給對方一個堅定的眼神,然後順著梯子小心翼翼地降下去。
約兩分鐘後,對講裡傳來聲音:“豎井深度3.5米,底部橫向通道,狹窄,僅容一人匍匐爬行。”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回蕩,帶著一絲緊張。
“進入。”程望簡短地回應,眼睛緊緊盯著井口。
程望等在上方,心跳如擂鼓。他在腦中快速描繪可能的結構——這種通道耗時耗力,顯然是有人提前預謀。以林曉雨描述來看,這是個長期拘禁場所。每一秒的等待都顯得格外漫長,他的手心微微出汗,緊緊握著對講機。
十分鐘後,對講再次響起:“發現密室!發現人員!五名女性,被捆綁,其中兩人疑似昏迷!需要支援!立即呼叫醫護支援!”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程望立刻轉頭,大聲喊道:“讓救護車直接開進後院。”
兩分鐘內,地窖口被拉上警戒帶,急救隊伍迅速下井展開救援。他們腳步匆匆,臉上滿是嚴肅與專注。
二十分鐘後,五名女性依次被抬出。
她們幾乎沒有一人能自己站立,兩個完全昏迷,麵色蒼白如紙,毫無生氣。一個發著高燒,額頭滾燙,嘴裡不時發出囈語。另一個癱坐在地、眼神空洞地喃喃自語,仿佛靈魂已經迷失在那個黑暗的地窖裡。
但所有人被抬出那一刻,都不約而同地哭了。
不是呼喊,也不是嚎啕,而是那種撕心裂肺的哭——壓抑、絕望,又帶著不可置信的劫後餘生。哭聲在清晨的空氣中回蕩,讓人聽了揪心。
程望站在最後,看著地窖口緩緩被警戒封死,深吸了一口氣。他的眼神中透著堅毅與憤怒,這起案件,他一定要徹查到底。
“清查附近所有監控,馬上鎖定高躍行蹤。”程望命令道。
“是。”偵查員們迅速行動起來。
“她們,在裡麵待了多久?”程望問道,聲音有些沉重。
偵查員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根據初步詢問……最久的那個女孩,說她已經在裡麵待了接近一年半。”
程望沒有回應,隻是抬頭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那一天,陽光遲遲未至,仿佛連太陽都不忍直視這世間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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