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會不會又是熊一道的手筆啊?”林生此刻坐在接待室,和石小七、騰根相對而坐。
“還不能肯定,先問靈再說。”石小七心想:看這樣子,不大像啊。
“你先把那家夥放出來,我們來看看。”騰根倒是不緊不慢的說著,旁邊的大紙人還在給他倒著茶水。
林生掏出攝魂瓶,打開蓋子後,一股股黑煙便冒了出來。
黑人?不,黑鬼,真正意義的黑鬼。
被燒成焦炭一般的家夥幽怨地環顧四周:“不講武德啊……你你你,你們到底是誰?!”
個子矮小的厲鬼發出了靈魂質問,卻還是那個陰惻惻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像是個小女孩的。
石小七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這個初出茅廬的徒弟,竟將對方弄成了這副慘兮兮的模樣。
林生問道:“你是誰?來自哪裡?要去何方?”
厲鬼的眼眸隨著他的聲音立馬轉了過去。
“就是你,你這該死的小道士!我要弄死你……”
她死死盯著林生,伸出雙臂,就要去掐他的脖子。
可能是因為被真火燒的有些過火,此刻的她伸出雙臂的同時,還在不停地往下掉渣滓,那十隻手指上原本如尖刺般的指甲,也通通被燒禿了,所以,整個動作看起來,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反倒是顯得尤為不自量力。
騰根忍著沒笑,心想:小家夥手夠黑的啊,把人家燒成這副鬼樣子。一會兒吃起來,還不成炭燒味的了,可這火候有點兒過了啊。
“你要乾嘛?想掐死我?……你也不看看這是哪兒,不要以卵擊石了。說吧,你到底是誰?”
小黑人卻完全不在意:“什麼地方啊?……就憑你們仨?哼!……”
林生一臉嚴肅道:“我們這裡是鎮守司!”
小黑人戲謔著:“喲!……鎮守司?哈,沒聽說過。”接著,她不管不顧,還是探出手去掐,可自己的行動範圍,明顯受到了限製,就像是被拴著鏈子的狗,總也夠不到目標的樣子。試了很多次,就是夠不到,看起來十分掙紮。
“你把我放了!你這個混蛋!……”
林生有些怒意,轉而問向石小七:“師父,像這樣連續害死十幾條人命的家夥,一般咱們怎麼處置啊?”
石小七輕笑一聲:“要不就是送到閻羅殿,讓她享受百年的種種酷刑;要不,你直接將她五雷轟頂,打她個魂飛魄散,反正投胎是不可能的了。不過,既然到咱們鎮守司了,還有另一種選擇。”
騰根眼眸一亮,笑吟吟看著小黑人。
林生和小黑人同時問道:“什麼選擇?”一人一鬼互相對視一番,都是一副怒不可遏,巴不得對方趕緊去死的樣子。
小黑人心想:哼!狗官!打死也不能去閻羅殿啊,聽說那邊的刑具都通電了!
“當然是,送給騰根了。”說完,石小七對著身邊的騰根笑吟吟擠了擠眼。
“啊?!”又是異口同聲,林生看著小黑人怒斥:“你老學我乾什麼?”
小黑人開罵:“放屁!老娘學你?用得著嗎!……我倒是想問問騰根,我要是把自己送給你,你準備怎麼使喚我啊?是讓我當你的通房大丫鬟,還是讓我當你媳婦啊?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此刻的她,是真覺得騰根很帥。
林生心想:我去!這厲鬼的思路也是廣啊,竟然想占我師母的便宜?
誰料,騰根突然趴在了地上,隨後變回了獸樣!隻見它似鹿非鹿,頭大如虎,卻長發飄飄,鼻端上有一隻螺旋上升的獨角,身上還有巨大的翅膀。
接著它對著小黑人就是一聲怒吼“吼!……想得美!”那聲音和平時騰根說話的樣子完全不同,聽起來渾厚有力,獸了獸氣的。
林生和小黑人同時啞然,都驚懼地看著對方,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兩人再次對視,卻同時發出“哼!”的一聲。
“師母……不,騰哥,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林生此刻心裡也是複雜,他可真不知道,騰哥居然是個妖精!而且這妖精自己從未見過,甚至都不知道該分在哪個類型裡。
等等,師父曾經說過,這家夥比師父歲數大,那個蟒蛇精就已經快有千歲了,這位?難不成比那個老怪物歲數更大?
師父和他是男女朋友?真的假的啊?她……她駕馭得了嗎?不是,如此異獸,麵對剛才的情形怎能說出‘想得美’這種俗話來的。好奇怪的好嗎!
石小七拿起茶杯輕啜一口:“它本來就這樣。你騰哥喜歡吃厲鬼的,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怎麼能放過呢。所以啊,小丫頭,你準備選哪個啊?”
小黑人張著大嘴,半天說不出話來,聽到石小七如此描述對方,她很自覺地跪了下來。
“小女子冤啊……我隻不過想要保持青春,無非是偷了彆人的陽壽,沒想害死人的……他們隻不過禁不住而已,這不能怪我啊……
想當年,我也是萬人矚目的影視歌三棲明星!你們可能認識我的,我叫楚樂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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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七看看林生,聳聳肩攤開手,一副沒聽說過的樣子。趴在地上的騰根倒是發出一聲感歎:“你是居然是楚樂樂?……當年那個唱遍大江南北《花都少女》的楚樂樂?……這起碼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
林生心想:怪不得沒聽說過,原來是個老梗。
接著,這個楚樂樂繼續道:“都是那次去了醫美墊了鼻子……嗯嗯……”說著說著,小黑人哭了起來。
“做完手術,我的臉腫了好久,因為不能對外透露,我不得不推掉了很多片約,那段時間,正是我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就因為墊個鼻子就把我人生的後路給墊沒了。
當初,鐘醫生說,這種手術成功率非常高,而且後遺症是所有醫美項目裡最安全的。他還給我看了很多案例。
可不知道為什麼,輪到我的時候,就那麼倒黴!嗯嗯……”她哭得更傷心了。
“傷口發炎了,還潰爛了,最後……”
“最後,你因為鼻子的事,倒是在新聞界火了一把。”騰根接過話茬說道。
楚樂樂點點頭:“對,那就是我最後一次的高光時刻……之後,三十年裡,我一直活在痛苦中,最終,因為毫無收入,又一身病痛的,選擇了自殺。……我去告那個醫美的鐘醫生了,可無論勝敗,那又有什麼用?痛苦的人是我啊!
我死後就在整個城市遊蕩,心心念念想要找那個姓鐘的報複,一定是他給我用了什麼爛材料才讓我變成那副鬼樣子的,我恨死他了!
所以,……我殺了他!”
石小七好奇問:“你是怎麼殺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