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的爺爺是菊鳴家族的人,北原木一從他剛剛突破自我境界的一瞬間,終於得到了驗證。雖然,爺爺給了他一些陰陽師修煉的手法,雖然,那個身份是審訊官告訴自己的,但,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陰陽師,一直以來是菊鳴家族最為龐大的戰力組成部分,如今,他的境界突破無疑為自己贏得了出逃的籌碼。
昨天在審訊室裡,周長青反複問自己:‘你當時想到了什麼?為什麼會突然做出自殘的舉動?’
北原當然什麼都沒說,隻是周長青抓住這一點不放。他當然不會告訴對方,自己得知了養父母被殺的真相。最終,周長青對自己陰惻惻地擺擺手,就這麼敷衍了事的又把自己送回了監室。
正如老北原說的,要召喚式神,需要的是純淨的心智。如今,他還是想搏一搏,即便從周長青嘴裡得知,這所監獄已經下了結界,避免陰陽師施法,可,無論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都要試一試!
北原自己知道,那些隊員直接或間接的消失、死亡,都與自己有著莫大的聯係。所以,自己到底會怎麼死?他心裡還是有底的。
事務部在抓到自己的那個瞬間,他曾經期盼能夠得到人質的身份,起碼,自己還有些價值。如今,周長青多次提審自己,卻遲遲沒有做出最終審判,難道說,事務部準備用自己換人質?
捏在菊鳴家族的那些事務部的人,也都神形俱損,換回來,恐怕也沒什麼價值,即便他們換回來,誰知道,當他們看見自己往昔的同僚,被折磨成那副鬼樣子,會不會對自己痛下殺手呢?
所以,逃才是第一位的!反正是死,還不如搏一把。
隻是,如今自己身上有傷,還不是召喚式神的最佳時機,況且,菊鳴大人千裡傳音,那意思不就是說,他非常有可能派人來救自己嗎!那就等到那個時刻吧……
想到這兒,北原閉上雙眼,漸漸進入沉睡中。
一間寬大的房間裡,周圍都是木格柵,上麵用白色布藝做為背景,繪製了島國特有的彩圖。
菊鳴一郎眼眸低垂,半躺在居於房間正中的臥榻上。身邊則是一個身著和服,樣貌端莊的曼妙女子。那女子小心翼翼將手中的葡萄皮剝開,用一根銀針將籽取出,再伸手,一臉溫和笑容地將葡萄送入菊鳴一郎的口中。
菊鳴一郎微張雙唇,思緒早已飛向了很遠的地方。
在家族中,年紀最小,心思最沉,做事最低調的叔叔,在他幼年時,隱姓埋名隻身前往了華夏,那時的他也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誰知道,叔叔菊鳴鳩山竟在華夏找了個女人生了孩子。又將自己的獨子訓練成了特殊事務部的一名作戰隊員。難以想象,若是北原木一知道自己的爹也不是他的親爹,娘也不是他的親娘,如今連爺爺也不是他的親爺爺,而是親爹的話,這小子會不會直接崩了!)
當他得知北原木一就是自己的小堂弟時,他也頗為震驚。隻是,這封信來得實在太晚了。叔叔死了,而自己那個小堂弟現在也被關押在事務部的監獄裡。
他記得,菊鳴鳩山曾經在臨彆前給自己買過一個銅鑼燒,當時,他也不過是個被家族嚴密監控成長的一個孩子,得到一個銅鑼燒,當然讓他欣喜萬分,隻是,他不知道,這就是和叔叔見得最後一麵。
為了家族,叔叔竟將自己和自己的獨子都壓了進去!這不得不讓他的心都為之一振。
菊鳴鳩山的信,他這兩天才收到。那信中曾經提起過,自己這個堂弟還不算是個陰陽師,目前還差了一個契機,於是菊鳴一郎便通過千裡傳音送給堂弟一個,希望能奏效吧。
菊鳴一郎想到這兒,心情跟著煩躁起來,麵目也變得陰沉。他一把將身邊的女人推搡出去,狠狠地罵了一句:“混蛋!給我滾!”
女人大驚失色,剛剛還風平浪靜的,怎麼主人突然就生氣了?她驚恐地馬上伏在地上,不敢說話,而是後退地一點點往門口挪去。
伺候一郎的管事馬上弓著身,小心翼翼站在門口,觀察著主人的舉動。
“你去把次郎和五郎叫來!”
管事趕緊躬身一禮:“是!”
不多時,菊鳴次郎先一步進了門,一身肥肉的次郎看到自己哥哥,憨態可掬地笑著問:“大哥?找我一定有重要的事要商量吧。”說著,他便坐在了一郎的身側。聽他說話的聲音,倒像是個太監,尖聲細嗓的。
家主對著大門說了一句:“外麵的,都給我退下!”
不多時,屋裡的便聽見外麵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菊鳴一郎才說道:“是啊,我們居然有個小堂弟。……一會兒等五郎來了一起說吧。”家主指了指他麵前矮桌上的茶,意思是先等等。
大胖子自己斟著茶,笑著說道:“大哥,這又是哪個叔伯的?”
“菊鳴鳩山。”菊鳴一郎沉著臉說道。
胖子一臉驚訝:“你是說……那個在家族中已經被宣告死亡的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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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就是他。……這個我們一會兒再說,我先問問你,那個養老院的項目談的怎麼樣了?”
胖子聳聳肩:“沒談成,我看就是事務部的攪得局,不過,我相信,沒有人跟錢過不去的,隻要價格談妥,那邊的政府官員,多半也能同意。再不濟,就用老辦法,拉他們入局就是了。嘻嘻嘻……”
“嗯,你那邊的動作還要快些,免得夜長夢多。”
胖子嚴肅起來,俯身點頭道:“是,大哥!”
菊鳴五郎此時來到門口,對著裡麵的哥哥們行了一禮:“大哥,二哥!”
家主揮揮手,示意他進來。
菊鳴五郎瘦高細眼,倒是和剛進來的那個胖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一進院子,便看見家奴都紛紛退出來,知道大哥這是有重要的事要商量,於是他一進門,便很自覺的將門拉上。
如今,三個人分立而坐,形成了個品字形。
菊鳴一郎將小堂弟的身份經曆簡單講述了一遍,兩個兄弟都頗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