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平
我記憶中的溫家峽確實不遠,就看今天我們會不會再迷路,再和隱晦的東西遇麵。儘管在密林中前行,但山路並沒有過於崎嶇。雲庭道長的背影在霧團飄逸中時隱時現。我也無暇環顧周圍幽光變幻的魔力,也不再糾纏那些黑衣,魅影展現的魔幻。
李道長不知怎麼回事,老是跌跌撞撞中出現一些反常表現,我回頭問他怎麼了?“他有氣無力的伸展脖子,好像呼吸很困難,雲庭道長頭也不回的健步如飛,這給後麵跟隨的李道長帶來行走速度的困難,距離越拉越遠。”
李道長強忍的虛脫的身體繼續前行,我心中卻湧起一絲不安。仿佛又被周圍隱藏看不見的眼睛在暗處窺視著我們。周圍好像起霧了,龐大的霧團愈發濃鬱,我們前後隻能相互看見一點黑影,開始魔裂的霧團仿佛要將我們吞噬。
雲庭道長的步伐依然沉穩,仿佛他心中有著篤定的方向。我隻能憑感覺緊跟上他的腳步,儘管我不敢有絲毫懈怠。但後麵的李道長怎麼辦?萬一在團霧迷惑中走失怎麼辦?憑以往經驗,這裡肯定存在著極其隱晦的東西。
我還是忍不住破了雲庭道長立的規矩,遇見詭異不要回頭。我還是擔心李道長的安全,在這個鬼魔經營的世界,我們的出現隻能是一個奇葩。
當我回過頭時,身後的寒意直逼骨髓。突然出現的黑暗裡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著我,那發著熒光的眼睛正擾亂著李道長的情誌,給舉步維艱的他就是一種折磨,李道長在聖湖“秦嶺聖眼”附近受傷後,儘管在蒙羽隱居洞修養幾天,但體力完全沒有恢複,現在讓這些魔影暗傷情誌,他的體力和定力同時減弱。就在我回頭刹那間,我能感覺到邪惡的力量正在我身體周圍聚集。但我已顧不上那麼多,李道長對我來說亦師亦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陷入危險。
我使出渾身解數,朝著李道長消失的方向奔去,腳下的路突然變得崎嶇不平,不像我剛才走過的時那麼好走,我讓路上的石牙子絆了個狗吃屎,一下子失去平衡,摔的很疼。我知道躺下後恐怖的事會發生,周圍的景象也越發陰森恐怖。我強忍著爬了起來,繼續朝李道長消失的方向走了過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入了未知的陷阱。突然,一陣陰風吹過,一個黑影從我眼前閃過,我驚恐地停下腳步,握緊了手中的桃木劍。
我大聲呼喊著李道長的名字,聲音在這死寂的空間裡回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我的心跳急劇加速,冷汗不斷從額頭冒出。前方出現了一絲微弱的光亮,那光亮中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我不顧一切地朝著那光亮衝去,希望那就是李道長,希望我們還來得及逃離這個鬼魔的世界。
讓我失望的是那個黑夜隻是我想期待看見的幻覺,一種不祥征兆在我腦際裡回轉,前麵雲庭道長離遠了,後麵李道長不見了,這可怎麼辦?
我焦急地在原地踱步,環顧四周都是濃霧包裹,看來確實和他們兩個失去聯係了,此時心中滿是不安。接下來不知道怎樣辦,不知該往何處去,我整個人陷入了無儘的迷茫中。
我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反正救贖自己的也隻有自己了,但我深知不能慌亂,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或許他們隻是暫時走散,我要相信他們會回來。以此來安撫自己焦躁的心情,期待著能再次與他們相聚。
霧團裹挾下的空氣還是有種莫名的發臭,而且這種臭味開始濃烈起來,我感覺自己已經堅持不住了,像無頭蒼蠅到處亂撞,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一個寬敞的山洞,山洞裡儘管光線太暗,但洞壁向下流淌的水流聲,可以判斷,這是一個前後貫穿的山洞。
我沿著洞壁摸索著前行,腳下的路很是濕滑,時不時還會踩到一些鬆動的石塊。我被這裡新鮮的空氣喚醒了神誌,大腦四維又恢複了正常,聽見水流聲越來越大,仿佛這個水流聲告訴我方向,隱隱之中在引導我走向某個地方。
突然,我看到前方有一絲光亮,那光亮如同黑暗中的方向標,給我身處絕境中的希望。求困欲,還是求生欲,驅使我加快腳步,朝著光亮的方向奔去,隨著距離的拉近,洞內空氣越來越清新,感覺回到我生存的時代。
當我終於走到光亮處時,發現自己來到了山洞的另一頭。眼前是一片寧靜的湖泊,湖水清澈見底,周圍是鬱鬱蔥蔥的樹林。這些樹林明顯和過去這些天見到的不一樣,也不完全說出它們的名字,但很多還是認識的,我感覺是不是我回來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心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但我告誡自己,假象太多,不要讓假象迷失了自己,我還不能放鬆警惕,這個神秘的地方也許還隱藏著其他未知的危險。
我沿著湖泊的邊緣緩緩前行,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有些植物確實和我生存的時代一樣,幾棵野李子樹很是茂密,我也顧忌不了多少,摘了一顆放在嘴裡,嚼動的時候,確實是那種苦澀的味道。我知道這個東西能吃,儘管還沒有成熟,但不影響童年回憶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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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往前走,我看到了一片淺灘,淺灘上有許多小魚在遊動。我蹲下身子,試圖用手去捉它們,可它們機靈得很,一下就竄得無影無蹤了。
湖風輕輕吹過,帶來絲絲涼意,也吹起了我的思緒。我想起小時候在類似的湖邊玩耍的情景,那時候無憂無慮,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在湖邊探索自然的奧秘。
現在雖然身處同樣的環境,但經曆了四維空間那神秘莫測的環境壓抑,內心卻多了幾分孤獨與不安。我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向著湖泊更深處走去。周圍的草叢裡時不時傳來昆蟲的鳴叫,像是在演奏著一場獨特的音樂會。
我想,在恐怖的世界裡蕩悠了多少天,至於又回到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裡,我要找到更多能讓自己生存下去的資源,也希望能發現一些回到自己時代的線索。
我那些幾乎癱瘓的手機,發現經過這麼長時間,手機電還滿滿的,信號是沒有的,但手機所有功能都恢複了,這是我最開心的事,也許什麼時候會遇見信號,手機就可以和外界聯係了。
我把手機小心地裝在背包裡,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在這個信號缺失的地方,手機功能恢複仿佛是一種希望的曙光。
我不禁開始暢想,如果真的有了信號,第一個電話我要打給誰呢?是遠方牽掛著我的人,還是許久未曾聯係的摯友?我開始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踱步,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畫麵。
我想,也許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把想要分享的事情先記錄在手機裡,等信號一來就發送出去。於是我拿起手機,打開備忘錄,把這段特殊的經曆以及自己內心的感受都一一寫了下來。我知道,這可能是一段難忘的回憶,即便未來手機可以正常通訊,這些記錄也會成為我生命中的寶貴財富。
天空突然出現烏雲,這讓我本能的又開始恐懼,是不是又回到那個古怪離奇的世界了。
看著空中雲朵越集越濃,我想可能要下雨了,我看看周圍也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儘管遠處有幾個洞穴,但潛意識裡我是不會再進山洞了,我怕再回到那陰森恐怖的世界。
自我保護的意識,我隻能加快腳步,希望能在雨落下來之前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我沿著湖線匆匆前行,突然發現路邊有一棵大樹,大樹的枝葉十分茂盛,或許可以暫避一下。我急忙跑到樹下,剛站定,豆大的雨點就落了下來。雨滴打在樹葉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我靠著樹乾,心裡卻有些擔憂,千萬不要有霹雷閃電,如果出現電閃,這個樹也許就是我的歸屬。
畢竟在樹下避雨也不是長久之計,我開始四處張望,試圖尋找更好的選擇。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一間小木屋孤零零的靜躺在湖邊,雖然距離不是太遠,看見的木屋還是一個雨幕中的影子。
我加快腳步,全身被雨淋成落湯雞了。走進木屋看起來有些破舊,但在此時卻像是救命的稻草。我毫不猶豫地衝向那間小木屋。
木屋裡因為長期不用,已經顯得支離破碎的樣子,臨時待一會是可以的,最少不會受暴雨的侵淋。屋外雨越下越大。我靠在一個鋪滿灰塵的簡陋木椅上,也許是疲憊,或開始有久違的饑餓感,不知什麼時候就昏昏欲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隱隱約約的聲響驚醒。睜開眼,隻見窗外的雨勢絲毫未減,屋內卻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我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這木屋雖能暫避風雨,卻仿佛隱藏著什麼秘密,暫且不知,我仔細聽了一會,發現那聲音不是木屋裡發出的,讓我既恐懼又好奇,又擔憂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奇怪的事還是發生了,突然木屋外麵一隻脆弱的黃鼠狼艱難的蠕動身子,急驟的雨落在它身上,幾乎要將它折磨死的樣子,我也沒有考慮多少,急忙衝出去,小心翼翼的將它抱進屋內,把它平放快塌陷的木床上,然後打開我的背包,從裡麵拿出一塊毛巾,把它濕漉漉的身體擦乾,再從包裡拿出幾塊壓縮餅乾給它喂,但它沒有想吃的意思,隻是一個勁的昏睡。
我看著它虛脫的樣子,也沒有太多顧忌,把壓縮餅乾塞進自己嘴裡,這些食品都是準備去溫家峽前準備的,沒有想到隨著雲庭道長繞進一個不吃不喝,也沒有不睡覺的世界。雲庭道長和李道長現在何處,儘管我很擔憂,但此刻,他們還在四維世界麵臨著什麼,想想也感覺很揪心,也很恐怖。
屋外暴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天空也越來越暗,我看著昏睡的黃鼠狼,這個人人懼怕的精靈鬼,反正我既然把它帶進屋裡,也不防範什麼?,但它這樣昏睡下去,我不知道對於它,我再能做些什麼?
我也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感覺全身無力,全身很冷,突然黃鼠狼告訴我,它也是從我去過的世界裡回來的,它離開之前,看見我在山洞裡行走,就緊隨其後,沒有想到讓我帶它到另外一個世界,它受不了這裡空氣的清新,昏睡不是它病了,是它醉氧了,它沒有惡意,希望雨停了,把它扔進湖裡就可以了,讓我千萬不要靠近湖水,這個湖就是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進出口,我讓這個奇怪的夢驚醒,外麵雨停了,但颼颼的狂風吹的木屋咯吱咯吱的在響,我看著昏睡的黃鼠狼,想想既然托夢給我,肯定是它的訴求,我也沒有考慮什麼,夜色濃密的有些可怕,我抱上它,超湖邊走去,我使勁已扔,黃鼠狼落在湖水中,突然看見湖水中黃鼠狼朝那個洞跑去,它影子消失的時候,突然在湖麵上看見雲庭道長和李道長在蒙羽隱居的山洞裡打坐,我剛要發聲問他們的時候,影子消失了,湖麵還是在狂風中泛起一圈圈漣漪。我心中滿是疑惑,這到底是真實的景象,還是一種奇異的幻影?我決定朝著那個山洞的方向走去,想要一探究竟。一路上,狂風呼嘯,吹得我幾乎站立不穩,但我心中的好奇和疑惑驅使著我不斷前行。
當我終於來到山洞前時,卻發現山洞被一塊巨大的石頭擋住了入口。我試圖推開石頭,可它紋絲不動。我繞著山洞轉了一圈,希望能找到彆的入口,卻一無所獲。就在我感到失望的時候,突然聽到山洞裡傳來一陣低沉的誦經聲。這聲音仿佛有一種魔力,讓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我趴在石頭上,想要聽得更清楚些,然而那聲音卻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此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知道我必須要離開了,可這個山洞的秘密卻像一顆種子,在我心中深深地種下。待續)
有詩雲:
陰陽兩界示人間,
四維世界不安然。
舍生忘死探神秘,
不解之緣心自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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