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平
我不禁開口問道:“那這些使者如今還在履行職責嗎?”萬俟道長微微點頭,目光望向遠方:“他們的使命從未停止。雖然歲月流轉,時代變遷,但守護秦陵的信念深植於他們心中。
我突然想起一件既羞辱又感歎的事,那就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西垂園陵被盜墓者挖掘現天之時,原來秦人到底在哪裡發祥成為曆史之謎,如果沒有那些盜墓者掘盜,也就沒有今天秦陵重見天日,遺憾了二千多年的秘密,終於揭曉有了頭緒,看來“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在這裡詮釋也是有條理的。
我想象著那些隱藏在暗處的身影,在漫長歲月裡默默堅守,不懼孤寂,不畏風雨。“那秦始皇若真活著,他如今又在何處?在做什麼?”我又迫不及待追問。
萬俟道長神色凝重,緩緩說道:“這就不是我們所能輕易知曉的了。秦始皇的存在已超脫了常人理解的範疇。或許他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關乎大秦命運延續的時機。而我們能做的,便是尊重這段隱秘的曆史和他們堅守的使命。”
我深知,這一番經曆已徹底改變了我對曆史的認知。未來,這段神秘的過往是否會完全揭開麵紗,又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怎樣的影響,一切都充滿了未知。
我突然孤獨起來,突然感覺所有發生的事都是虛無縹緲的存在,原來雲庭道長,蒙羽,神秘道士,萬俟道長都是現實中的虛幻人,我突然淚如雨下,感覺自己在玩遊戲,是陪彆人玩遊戲。我癱坐在地上,任由淚水肆意流淌。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變得模糊不清,那些曾與他們經曆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不斷閃回。每一個畫麵都那麼鮮活,可如今卻告訴我這不過是一場虛幻。我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難道一切努力、所有情感都隻是在這個遊戲般的世界裡毫無意義的點綴?
然而,就在我沉浸在無儘悲傷時,一陣微風吹過,輕輕拂乾了我臉頰上的淚水。風中似乎傳來一個聲音,很輕很輕,卻直擊我內心深處:“這又何妨?即便一切是虛幻,可那些感受是真實的。”我抬起頭,望著天空,心中漸漸有了一絲明悟。也許,即便這真是一場遊戲,這些經曆所帶來的喜怒哀樂,也已深深烙印在我的靈魂之中,成為我無法割舍的一部分。我緩緩站起身,決定勇敢麵對這場不知真假的“遊戲”人生。
我怎麼樣的想打起精神,好像沒有效果,就像一個失去靈魂的人一樣,神情恍惚不定的頹廢起來。我拚命地想要振作,卻如深陷泥潭般無力掙脫。每一次嘗試都似石沉大海,毫無回響。那股頹勢如藤蔓般在心底蔓延,將我緊緊纏繞。我望著窗外的世界,卻仿佛與它隔了千山萬水,心中的迷茫愈發深沉。仿佛被命運的大手掌控,我在這頹廢的狀態中苦苦掙紮,卻不知該如何找回曾經的活力與鬥誌。
我告彆虛擬存在的萬俟道長,告彆災難破壞的齊壽峰慧音觀,看著那些曾經充滿生機如今卻滿目瘡痍的建築,心中感慨萬千。腳步不由自主地邁向山下小鎮,那裡曾是熱鬨非凡,有孩童嬉鬨,有商販叫賣。可當我踏入小鎮,熟悉的場景已不複存在。斷壁殘垣隨處可見,原本溫馨的房屋如今隻剩焦黑的框架。
我走進一家曾經光顧過的麵館,老板正對著廢墟發呆。看到我,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苦澀。我們簡單交談幾句,他講述著災難來臨時的恐懼與無助。那些鮮活的生命在災難中消逝,隻留下無儘的悲傷。
離開小鎮,我繼續前行。一路上,我看到許多和我一樣的人,他們或是在廢墟中尋找著什麼,或是神情落寞地徘徊。這場災難改變了太多人的生活,而我知道,自己不能隻是沉浸在悲傷裡。我決心用自己的方式,去記錄這場災難,去幫助那些還在痛苦中掙紮的人,讓這片土地上的故事永遠被銘記,也讓希望重新在這裡生長。
雖然禍是慧音觀惹的,殃及到無辜的卻是周邊老百姓。
我走向停車的地方,我打開車門,心裡感覺這車也是虛擬的東西,因為和雲庭道長在四維空間回來後,這個停在溫家峽民宿館的車子再也沒有加過油,但油量表一直滿滿的,現在想想,原來我也在現實的虛擬中活動。坐進車內,我發動引擎,車子緩緩駛離齊壽峰。一路上,我的思緒卻始終停留在那些奇異的經曆上。周邊的百姓因慧音觀的事受苦,這讓我內心滿是愧疚。我想著一定要找到解決的辦法,彌補他們所遭受的苦難。
隨著車子前行,導航提示我即將到達一個陌生的小鎮。不知為何,一種莫名的吸引力驅使我前往。進入小鎮後,我發現這裡彌漫著一股神秘的氣息。街道上行人寥寥,卻都神色匆匆。我把車停在路邊,剛下車,就聽到一陣低沉的誦經聲從遠處傳來。那聲音仿佛帶著某種魔力,牽引著我一步步朝著聲音的源頭走去。在小鎮的儘頭,一座古舊的廟宇出現在眼前,而那誦經聲正是從廟宇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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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朝著廟宇大門走去,進了朱色暗淡的大門,發現這裡原來是慧音觀沒有遇到暴雨破壞前的鏡像,看到了那些道士忙碌的身影,就是沒有萬俟道長的存在。我在廟宇中緩緩踱步,目光在每一處角落停留。那些道士們似乎看不到我,各自有條不紊地忙碌著,有的清掃庭院,有的整理經幡。我穿梭在他們之間,試圖尋找一絲有關萬俟道長的線索。
繞過偏殿,我來到了平日萬俟道長靜修的禪房。房門緊閉,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我輕輕推開門,屋內布置簡單樸素,一張床鋪,一張書桌,桌上還擺放著幾本陳舊的道經。
我走近書桌,手指輕輕滑過書脊。突然,一陣微風吹過,書頁“簌簌”翻動,露出一頁上麵寫著“儘快離開。”當我再看的時候,那冊書已經合上了。
我感覺這裡氣息不對,又看到了剛才提示,我整理了一下思緒,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廟宇。
好像一種怪異的聲音告訴我不能回頭,如果回頭就有一股邪力將我淹沒。我拚命地跑,腳下的土地揚起塵土。風聲在耳邊呼嘯,仿佛有什麼在身後追趕。直到跑到離廟宇很遠的地方,我才停下腳步,大口喘著粗氣。雙腿也因過度緊張和奔跑而發軟。
我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陌生的樹林。四周靜謐得可怕,隻有偶爾的蟲鳴聲打破寂靜。我開始有些後悔,不該貿然衝出來,這陌生的環境或許隱藏著更多危險。可回去,那廟宇又讓我心生恐懼。
思考再三,我沿著樹林裡一條看起來有人走過的小路前行。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眼睛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突然發現又回到我剛才停車的地方,再看看車輛還在那裡停著,但廟宇早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想想,齊壽峰不能回去了,家裡因為老楚的騷擾也不能回去了,現在隻能又回到那魂牽夢繞的古宅裡去了。那古宅承載著無儘的回憶與情感,仿佛是心靈的歸宿。踏入其中,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每一處角落都仿佛在訴說著過往的故事。儘管經曆了諸多波折,這裡依然是我心中最溫暖的港灣。我坐在那熟悉的庭院中,靜靜地感受著時光的流淌,心中的焦慮與不安漸漸消散,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寧靜與美好。
我很清楚,這次回來,躲不過那些黃鼠狼侵擾。這些修行幾千年沒有成仙的黃鼠狼,想想也是心酸,哪有修行五千年任然是魔的修行者。它們總妄圖從我這裡獲取些機緣,好助它們突破那關鍵瓶頸。可我又怎能遂了它們的願?我此次歸來,有自己的使命,不是來給這些投機取巧之輩當踏板的。
剛踏入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房子,便感覺到幾道若有若無的氣息在周圍縈繞。想必那些黃鼠狼已經聞風而動了。我神色平靜,並不為所動,徑直走向屋內。
坐在陳舊的桌椅前,回憶如潮水般湧來。曾經在這裡度過的寧靜時光,與如今這即將到來的紛爭形成鮮明對比。我知道,一場圍繞著機緣與野心的爭鬥即將展開。但我已不再是曾經那個任人拿捏的弱者,我要讓這些心懷不軌的黃鼠狼明白,有些東西,不是它們能覬覦的,這場爭鬥,我定要守護好屬於自己的一切,不會讓那些貪婪的家夥得逞。
回頭看看那些曾經出現神秘影像的牆壁,我也不知道原來遇見的到底是那山的妖,還是那河的魔。但那影像卻如烙印般刻在腦海,不時浮現。或許那隻是山間的光影變幻,又或許是河底的暗流湧動所產生的錯覺。無論如何,那段經曆已成為我心中的秘密,時刻提醒著我世界的神秘與未知。我繼續踏上旅程,心中卻多了一份對未知的敬畏與期待。
依窗望去,曾經守林老翁活動的場地仍然曆曆在目,但,現在今非昔比,老翁已經不知去向,但蒼翠的山林仍然在山霧繚繞中井然的美麗。那片山林,仿佛是時光凝固的畫卷。
雖守林老翁離去,卻留下了他與山林相伴的痕跡。山霧繚繞中,仿佛還能聽到他的腳步聲和那熟悉的呼喊聲。山林依舊以它的沉穩與靜謐,訴說著歲月的故事。那一抹蒼翠,是歲月沉澱的色彩,更是對守林人精神的延續,在每一個晨曦和暮靄中,都默默堅守著那份自然的美好。
我在院子裡隨意走動著,除那些陳舊的木地板發出響動外,一切都是靜寂的,側屋黃鼠狼行走的洞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然合閉了,怎麼樣也看不出原來那幾個光滑的小洞了。
我繼續踱步,思緒也漸漸飄遠。那曾經的洞穴仿佛是時光的印記,如今卻已消失不見。院子裡的寂靜愈發深沉,仿佛能聽到歲月流淌的聲音。我停下腳步,抬頭望向天空,那湛藍的天幕下,仿佛隱藏著無數的故事。而這院子,就像是一個時光的容器,承載著過去的點點滴滴,讓我在這寂靜中,默默感受著歲月的變遷。
什麼秦始皇陵地宮秘密,什麼西垂園陵,什麼溫家峽民宿館,什麼西漢河s彎神秘岩洞,什麼太白山神奇,什麼驪山到西漢河北岈暗道,此刻,姑且都停滯吧,連我最信任的雲庭道長都是虛擬的,我身邊那個人和物件是真實的?可能隻有我吧。
我走出古宅院落,我想在附近走走,腳下的路仿佛沒有儘頭。曾經那些讓我無比著迷、一心探尋的神秘之地,此刻都失去了意義。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雲庭道長相處的點滴,那些看似真誠的話語、看似關切的舉動,竟然全是假的。
走在蜿蜒曲折的路邊,兩旁的樹木肆意地在風中搖曳著。那些粗細不一的枝乾,像是被無形的大手肆意擺弄,東搖西晃。每一根樹枝上,無數片葉子相互摩擦碰撞,發出連綿不絕的沙沙聲響。這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被無限放大,傳入我的耳中,竟無端像是在嘲笑我的天真。
那沙沙聲,一會兒像是一群狡黠的精靈在交頭接耳,嘀咕著對我的嘲諷;一會兒又好似一群小人在齊聲哄笑,笑聲尖銳而刺耳,無情地衝擊著我的耳膜。
心中,一股憤怒如洶湧的潮水般湧起。這憤怒,起初隻是平靜湖麵下的一絲暗流,在心底緩緩湧動,漸漸地,它開始彙聚力量,翻起層層波瀾。憤怒的火焰,從內心深處最隱蔽的角落燃起,迅速蔓延開來,燒得我整顆心都滾燙。待續)
有詩雲:
鏡像慧音失真影,
秦意夢魂無處縈。
迷茫途裡景千重,
歸向古宅靜息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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