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王藝久深深呼出一口氣,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手機屏幕上,跳出兩條信息。
是傅媛媛發來的,這個目高於頂的女生仍然叫囂著要去告狀、去驗傷。
此人的威脅,在王藝久看來無足輕重。
她當然知道打人不對,但畢竟是事出有因。
現場的監控和多位在場的同學都可以為自己證明,是傅媛媛刁難她在先。
所以,此事的處理結果大概率是雙方互相道歉,然後自己賠償她全額醫藥費。
說不定,自己還會因此得到警告或者處分。
但這些瑣事,已經無法在王藝久心裡蕩起漣漪,她現在隻想快點趕到重傷昏迷的哥哥身邊,陪伴左右。
在出租車上,她收到了麥曉雯發來的訂票鏈接。
點開一看,票價費用已經被付款完畢,是兩個小時後直飛手爾國際機場的航班。
“丫頭,你是附近那所大學的學生哦?”出租車司機校正著手中方向盤,偏頭看向她。
“是,阿姨。”王藝久點點頭,回道:“家裡出了點事,所以請了幾天假趕回去。還有,我不太擅長聊天,所以您專心開車就好。”
原本很健談的司機阿姨見她已經這樣說,也識趣的不再開口,把注意力放到前方的道路之上。
王藝久微閉上眼睛,試圖平複躁亂的內心。
但不管她怎麼努力,心中那股尖銳的擔憂和慌亂感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接下來的時光和要走的流程,她基本都在心事重重的狀態中度過。
機械的下車,從司機阿姨手中接過行李包。
麻木的進入航站樓,辦理登機前的各種手續。
直至坐進機艙的那一刻,她才略微放鬆下來,微微側首看向窗外的飛行跑道。
頭等艙的空乘十分貼心,看她是個年紀小的女生,還特意拿來一條保暖毛毯,囑咐她待會兒如果休息的話記得蓋在身上。
換好拖鞋的王藝久微微點頭,心中卻被雜亂的思緒占滿。
專為頭等艙乘客提供的豐盛飛機餐,她嘗起來也是感覺到索然無味,隻草草吃了兩口之後就不再動筷。隻是每隔幾分鐘就看一次手機,試圖加快時間流逝的進度,以便飛機能夠早點兒到達目的地。
不知不覺中,時間很快到了下午。精神長時間高度緊繃的王藝久逐漸感到疲乏,靠在靠背上睡了過去。
待到她再次醒來時,飛機已經即將降落。
空乘貼心的遞上一杯檸檬熱茶,聲音溫柔:“王小姐,喝杯水吧。”
“嗯,謝謝。”王藝久小聲道過謝,捧著茶杯用熱飲潤嗓子。
幾分鐘後,飛機進入下降階段,觸地進入滑行跑道,速度逐漸變緩,直至停在預定位置。
手爾國際機場,到了。
下飛機後,王藝久先按照流程去取了行李,隨後快步離開航站樓,行至外圍的接機大廳。
半小時前就等待大廳內的麥曉雯向她招手示意。
“嫂嫂!”王藝久一路小跑著抱住了她,眼淚瞬間落下:“我哥怎麼樣了?快帶我去醫院!”
“不是和你說了嘛,他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麥曉雯伸手為她擦去眼淚,強顏歡笑:“還有,你之前不一直是喊他昊娃子的嘛?今天是怎麼回事,變懂事了?”
“我,我擔心他啊......”王藝久委屈的癟起嘴巴,眼淚依然止不住:“我這麼好這麼好的一個哥哥,突然就重傷昏迷不醒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跟輔導員請假的時候,還特彆交代了不能把我請假的事情告訴爸媽。”
“嗯,不讓他們知道也好。”麥曉雯有些哀傷的歎了口氣,輕聲低語:“畢竟年紀大了,聽不得這種負麵消息。走吧,咱們抓緊時間回去。”
王藝久用力點點頭,抓緊了手中的行李包。
“我來吧。”麥曉雯從她手中拿過包,轉身朝向出口處走去。
坐上車後,麥曉雯轉頭看向他發起話題:“餓不餓,帶你去吃點風味美食?正好現在是晚上飯點。”
“不用了,謝謝嫂嫂。”王藝久搖頭回道:“我現在隻想見到我哥,其餘什麼都不重要。”
“放寬心。”麥曉雯加大腳下油門,出聲安慰:“王宇昊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定,沒有什麼危險。隻是何時蘇醒,仍然不太確定。”
“嫂嫂,其實你不用假裝堅強的。”等紅綠燈時,王藝久認真端詳著麥曉雯的臉頰,小聲道:“看你的臉,全都是沒洗乾淨的淚痕。來接我之前,一定是哭過了吧?”
“嗨,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麥曉雯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把臉,輕聲回道:“沒錯,這兩天我幾乎都是在以淚洗麵。特彆是王宇昊做手術的時候,淚水幾乎就沒停過。當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哭的那樣失態,現在想來......應該是過於擔憂吧。”
“那......我哥到底是哪裡受傷了?會導致好幾天了還昏迷不醒呢?”王藝久雙手交疊在一起摩挲著,眼神迷茫。
“爆炸多發傷,以及機槍子彈創傷。”麥曉雯微微眯起眼睛,擠出少許淚水,聲音哽咽:“我都不敢想象,他那時得有多疼。在他做手術的時候,我不知道多少次擔憂他會挺不過來。”
聽到這裡的王藝久,默默垂首,淚水再度潸然落下:“哥哥最怕疼了。小時候他總是調皮,爸爸用皮帶抽他,我就站在旁邊看。明明爸爸沒有用全力,可哥哥還是疼的嗷嗷叫,通常隻是一皮帶落在身上,他就疼的滿屋跑。”
“呃......”原本還很傷心的麥曉雯聽到這裡,不禁無奈吐槽道:“藝久,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隻挨了一下沒有用全力甩出去的皮帶就疼到嗷嗷叫、滿屋跑,其實是你哥為了不再挨揍,故意演出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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