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之後,威爾還是決定將話題繞回到剛才的出發點:“那麼。蒙貝爾先生,在你的父親因意外去世之後,你為什麼不申請f國駐阿薩拉領事館的保護呢?畢竟,雖然作為領事的你父親去世了,但領事館機構的各方麵職能都還是完全存在並正常運轉的。”
無名盯著他手中正在打轉的圓珠筆,思忖片刻後淡漠開口回道:“在回答這個愚蠢的問題之前,我想你也很清楚一件事。駐阿薩拉的四任領事,有三任都收過哈夫克的賄賂。沒收的那一任,隻活了13天零5個小時。所以,向領事館申請保護?難道不是自投羅網麼?”
“所以。蒙貝爾先生……”抓住重點的威爾,輕輕將圓珠筆抵在桌麵處。故作不經意的詢問道:“你很確認作為第四任領事的你父親,沒有收過哈夫克的賄賂。所以才在上任的短短13天後,就遭遇並不是意外的意外。或者直接說是人為製造的所謂意外,才導致身亡?”
這個敏感而又十分尖銳的問題,絲毫沒有觸及到無名的神經。回答問題的狀態依舊非常依然穩定:“他是你們公司的客戶,我想作為專員,對於這些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威爾抿了抿嘴唇,組織好語言後繼續道:“蒙貝爾先生。請你理解,我們必須確認你與你父親之間的所有相關信息後才能繼續推進遺產繼承的流程。”
“有這個必要嗎?”無名微皺起眉頭道:“生物學技術早已經證明了親子關係完全是真實有效的。”
威爾看著手上參考材料,基於無名剛才的話拋出了下一個問題:“可是據我所知。你父親的原配妻子,並不是你的親生母親。這也就是說。埃利·德·蒙貝爾先生,你是個私生子。”
“你說的沒錯。”無名語氣平淡:“但這無法否定我是他遺產唯一繼承人的事實。”
沉默……
留置室裡陷入了一段短暫的沉默。
已經詞窮的威爾繼續轉著手中圓珠筆保持鎮定,猶豫片刻後還是決定按計劃發起另外的重點話題:“其實。我很好奇你的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對於這個問題,無名給出的回答也是相當不客氣:“如果你想深入了解他,那大可不必從我這裡旁敲側擊。你選個舒服點兒的死法,然後直接去地獄問他,豈不是更方便麼?”
聽到這個答案,威爾的嘴角微微抽搐。猶豫片刻後再次改變話題:“你剛才提到了哈夫克。我想問一下,你父親生前和哈夫克的來往交集密切嗎?”
無名攤開雙手,回道:“我不關心。因為這對那時的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威爾裝模作樣的將手中文件材料翻了幾頁。隨後便又裝作不經意的詢問道:“那你呢。在阿薩拉待的將近5年時間裡,和哈夫克有過往來……或者說,合作嗎?”
這個問題問完,無名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保持沉默。隻是定定的盯著威爾,且眸中不帶有任何情緒。
“呃……”威爾清了清嗓子,打破比死寂還壓抑的氛圍:“蒙貝爾先生,你要清楚。沉默不會讓調查流程變快。”
“嗯,我很清楚。”無名喝了一口杯中清水,隨後繼續道:“但同時,我也不會回答任何無關問題。”
威爾突然發覺,直到現在……無名似乎依然沒有回答什麼有意義的問題。長時間的一無所獲讓他有些焦慮,隻能皺眉悶聲道:“蒙貝爾先生,你必須要配合我的工作。隻有你儘量配合,遺產繼承的調查流程才能繼續得以推進。”
無名掃了一眼他擺在桌子上的工作證,嘴角凝起一絲輕蔑的笑:“無論是信托基金委員會的委托負責人,還是保險公司的業務專員。都不會不穿皮鞋。”
“啊?什麼?”猝不及防間,威爾有些摸不著頭腦。
無名下巴微挑,示意他往下看:“你的形象、氣質,以及裝扮,都非常契合在金融公司內供職的白領。但很可惜啊,白領從來不會穿透氣舒適的作戰靴。”
生活經驗比較匱乏的威爾和同事們剛才都沒注意到,這個已經嚴重到非常要命的穿幫問題。
無名站起身,瞥著還沒從緩過來的威爾。語調淡淡道:“告訴你的上級,想知道什麼就親自過來問我。彆拿遺產繼承當幌子。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懷著懊悔而又自責的心情,威爾整理好紙質資料和公文包,邁起沉重的步伐離開了留置室。
綜合情報處的主任馬克迅速靠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急切詢問道:“怎麼樣?問出什麼來了?”
威爾失落的搖搖頭,從兜內掏出錄音筆遞出道:“從開始到結束,全都錄製下來了。但是主任,我覺得具體參考價值不大。”
已經在門外等了一會兒的佐婭抱起肩膀,似笑非笑道:“看你臉色這麼差,該不會是被無名給識破了吧?”
“是的,佐婭博士。”威爾點點頭,臉上露出更為愧疚的表情:“我們調查小組把什麼都考慮進去了。談吐、發型、話術,甚至就連眼鏡都是商業精英的聯名款。可惜,百密一疏啊。就因為我穿的是作戰靴,而不是皮鞋。就直接被他給看出端倪識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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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馬克傻了眼,半晌後才長歎一口氣道:“唉~我的天呐!真是細節決定成敗啊!沒想到,咱們做了這麼充足的準備,卻忘記把保險公司職員一定會穿皮鞋這件事情考慮進去了!”
看著滿臉遺憾的馬克,佐婭直接出聲鄙夷道:“馬克先生,你能不能成熟點兒?無名之所以能夠看出端倪,其原因絕不僅僅隻在於鞋子。他的洞察力,絕對是頂尖水準。”
事已至此,馬克隻能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佐婭身上:“呃,那個。佐婭博士,你看……既然調查小組偽裝成信托公司職員的策略失效了。我們總得繼續拿出行之有效的方案吧?”
佐婭瞥了他一眼:“怎麼?又想讓我出馬?你這頭大草包,剛才說過什麼都忘了是不是?”
馬克臉上再次浮現出討好的笑意,彎腰卑微道:“哎呀,佐婭博士。是我沒用,太沒用了。不過,現在畢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時間緊任務重啊,您看……”
既然馬克的態度已經這般低微,佐婭也不好再繼續對其發難。隻是拉開購物袋的拉鏈,從裡麵抽出一根長長的法棍兒,在桌子上敲擊後發出‘咚咚’脆響。
佐婭瓷白的臉頰上浮現出惡劣壞笑,捏緊手中法棍,將目光投向留置室:“這小子最好乖一些。老實交代就有法棍兒吃,要是再敢捉弄我的話,法棍兒也隨時可以變成棒球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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