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吉……”
雷吉奇卡斯並沒有讓艾斯洛等太久,祂在找到目標後就又毛手毛腳的站起來,快步回到了艾斯洛麵前,帶起一陣狂風,巨人俯下了身子,並小心翼翼的攤開寬大的手掌。
而艾斯洛也總算是看清了雷吉奇卡斯所翻找的東西是什麼。
那也是一尊石像,不過與先前那些神柱矮胖但體積龐大的石像有所不同,這尊石像依稀可以看出一個完整的人形,而且隻有一個成年男性大小,雖然畫風依舊有些抽象,但至少可以辨認出石像雕刻的是一個人類。
人形石像基本上已經分辨不出五官,這可能是因為時間衝刷的緣故,不過依舊可以隱約看到雕刻者在作品上付出的心血。
值得注意的是石像的腳下有一塊參差不齊的斷口,這樣看來石像應該隻是那作品的一部分。
這大概不是出自雷吉奇卡斯之手,畢竟這大家夥的身體實在太大了些,這樣的細活不像是祂能夠做出來的。
“這是……我嗎?”看著雷吉奇卡斯呆呆的模樣,儘管艾斯洛有些不敢置信,但她還是說出了這個大膽的想法。
當然,她沒有問更多關於那個石像的事情,畢竟憑雷吉奇卡斯對這石像的態度,石像卻是損毀的狀態,其中恐怕有著什麼不太好的故事。
“奇,嗚……”
周圍的電音又活躍了些,看樣子雷吉奇卡斯很高興,祂認可了這個說法,然後直接坐了下來。
“可是……哈?”艾斯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她現在應該才兩三歲啊?不過少女很快就反應過來,機敏的她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時間旅行”這種可能性。
會是時拉比嗎?還是帝牙盧卡?艾斯洛猜測著,不過未來的事情終將要等到以後再去經曆,眼下還有她更好奇的事情。
“好吧……很抱歉,雷吉奇卡斯,目前的我還沒有那段記憶。”艾斯洛道歉之後,見雷吉奇卡斯低下了“腦袋”看上去有些失落的樣子,她連忙接著補充道,“你可以和我講講那段經曆嗎?”
淡藍色的波導不知不覺間在少女身上綻放,並與不遠處的巨人相連接,身為石板的艾斯洛雖然會一點超古代語,但雷吉奇卡斯說的……實在是有些太古了,總結,她有點聽不懂。
伊裴爾塔爾聽到艾斯洛的詢問也默默的豎起了耳朵,原本低垂的腦袋微微抬起,翅膀輕輕拍動了一下,這個問題也是祂想要知道的。
彆看雷吉奇卡斯看起來呆呆的,實際上祂確實很呆,少女拙劣的轉移話題起到了非常顯著的作用,成功吸引到了雷吉奇卡斯的注意,祂重新直起了身子,不過那份失落卻轉化成了歉意和自責。
“嘞基,嘁哢嘶……”
【什麼玩意兒?你忘了?】
還沒等艾斯洛說些什麼,伊裴爾塔爾就率先張開翅膀,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雷吉奇卡斯沉默不語,哪怕是對時間流逝並不敏感的祂來說,那段塵封已久的經曆也實在是太過漫長,漫長到那些曾經鮮活的記憶逐漸褪色、消散,就像是被風吹散的雲霧,隻留下一片朦朧的痕跡。
祂努力地想要回想起那個重要之人的麵容,然而腦海中的影像卻越來越模糊,最終完全消失不見。就連與那人共同度過的點點滴滴,那些喜悅的瞬間,也都在時光的衝刷下漸漸淡去,變得難以捕捉。
後來,唯一能夠陪伴著雷吉奇卡斯的就隻剩下了那座由他們一同雕刻出來的石像。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石像也未能逃脫歲月的侵蝕,其原本還算得上清晰的五官逐漸變得模糊,甚至開始剝落,仿佛象征著那份遙遠的記憶徹底離祂而去。
祂陷入了沉睡,想要在睡夢中尋找,可最後等來的也隻有受那人所托到來的人,以及正在交戰的帝牙盧卡與帕路奇亞。
時間流逝至今,縱使已經不再記得那人的樣子,可在看到艾斯洛的瞬間,感受到那股刻入靈魂深處的氣息與波導,雷吉奇卡斯無比肯定以及確定,眼前的人就是過去的那人。
【還以為能和雷吉斯奇魯那邊說的串上呢……】見雷吉奇卡斯不說話,伊裴爾塔爾有些苦惱,【為什麼阿爾宙斯當初就不能多給你一點記憶力呢?】
無奈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肩膀上的夥伴,艾斯洛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腦袋以示安撫,同時也有些慶幸阿爾宙斯並沒有像伊裴爾塔爾說的那樣做。
畢竟對雷吉奇卡斯這種長久的和各種精靈、人類生活在一起的神明來說,記憶力好可真不一定算是什麼好事。
“好啦,雷吉奇卡斯,你不要自責,那些事情你忘掉了就忘掉了吧,你看,我這不是在這裡嗎?”艾斯洛笑著拍了拍雷吉奇卡斯垂下來的手指安慰著,“來,笑一笑怎麼樣?”
雷吉奇卡斯歪了歪身子,看上去有些困惑的樣子,大概是不太了解笑這個詞的含義,哦,也有可能是祂忘了。
看著眼前這個憨態可掬的大家夥,艾斯洛的眼中的笑意不禁又多了幾分,“以前的我沒有教你這些嗎?算了……給你這個。”
艾斯洛不知從哪裡掏出了幾塊點心,並遞給了眼前的巨人。
在少女掏出她親手做的甜點的瞬間,伊裴爾塔爾立馬就瞪大了眼睛。
伊裴爾塔爾:不是,我搜的還不夠徹底嗎?她擱哪兒藏的?
雷吉奇卡斯歪了歪腦袋,將那幾塊點心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
就在這時,一道雪白的身影穿過了瀑布來到洞窟之中,正是循著艾斯洛氣息而來的阿勃梭魯,由於他身上帶有少女的氣息,所以雷吉奇卡斯並沒有阻撓。
察覺到對方的到來,雷吉奇卡斯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祂緩緩取出了一樣東西,隨後遞給了艾斯洛。
“雷吉……”【告彆,禮物。】
察覺到對方已經準備離開的祂雖然不舍但並沒有多做挽留,因為祂並不介意再等待萬年。
聽著巨人毫無感情色彩的話語,艾斯洛接下了祂遞過來的東西,然後還沒等她看清那東西具體是什麼,少女便被雷吉奇卡斯托起,並送出了洞穴。
……
走到雪峰山之巔,艾斯洛回身眺望,遙遙的就能看到那道龐大的身影,她輕輕揮了揮手,作為她向巨人的道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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