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田穀區·芹澤家彆墅。
夜幕如墨,繁星點點灑落在城市的上空。
遠山千琳的房間裡,暖黃色的壁燈散發著柔和的光,營造出一種靜謐而溫馨的氛圍,芹澤迦楠靜靜地坐在床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遠山千琳。
經曆了之前的痛苦掙紮,遠山千琳早已疲憊不堪,此刻正沉沉地睡著,她的呼吸聲輕柔而均勻,麵容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恬靜。
突然,房門被輕輕推開,小澤鈴音小心翼翼地探進頭來,她的目光先是落在遠山千琳身上,眼神中滿是關切,隨後又轉向芹澤迦楠。
芹澤迦楠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緩緩抬起頭,看到小澤鈴音那擔憂的神情,她心裡明白對方在擔心什麼,便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小澤鈴音放心。
芹澤迦楠緩緩起身,動作輕緩得如同怕驚擾了這一室的寧靜,她先是俯下身,將滑落至一旁的被子重新為遠山千琳蓋好,又輕輕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
隨後,她邁著極輕的步伐朝著門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生怕踩碎了這夜晚的寂靜。
走到門口時,芹澤迦楠輕輕轉過身,伸出手,緩緩地將門合上,那“哢噠”一聲輕響,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千琳她……”小澤鈴音的聲音在走廊裡輕輕響起,帶著一絲低落,她微微低下頭,輕輕歎了口氣,臉上滿是心疼。
芹澤迦楠的情緒也不太高漲,她微微皺著眉頭,說道:“不知道被什麼手段影響到,所以失控了,我把那些東西都毀掉了。”
她的語氣有些沉重,似乎心裡裝著的不隻是遠山千琳的事情。
小澤鈴音點了點頭,她走上前,輕輕拍了拍芹澤迦楠的肩膀,說道:“迦楠,辛苦你了,我來照顧千琳,你也先去好好休息吧。”
芹澤迦楠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仿佛透過那扇門還能看到遠山千琳熟睡的模樣,她點了點頭,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芹澤迦楠房間。
芹澤迦楠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自己的房間,儘管身體極度渴望休息,但她的思緒卻如一團亂麻,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那陣陣刺痛一下又一下地提醒著她今天所經曆的那些驚心動魄又令人痛心的事情。
她坐在桌前,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許久,她深深地歎了口氣,仿佛想要把心中所有的煩悶和痛苦都隨著這口氣吐出去。
猶豫了片刻後,她猛地伸出手,一把端起酒杯,沒有絲毫遲疑,仰頭將杯中的金麥酒一口氣灌了下去。
辛辣的酒水順著喉嚨流下,帶來瞬間的灼燒感,讓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儘管這酒已經被稀釋過,但那高濃度的酒精依然讓她的喉嚨如火燒一般難受。
平時的芹澤迦楠並不喜歡喝酒,尤其是這種度數極高的酒。
可今天,她卻覺得自己的內心脆弱到了極點,仿佛隻有這辛辣的酒水才能暫時麻痹自己的神經。
“為什麼,會這樣……”她放下酒杯,頭深深地埋了下去,聲音低沉而顫抖,那聲音裡充滿了不解、痛苦和無奈,“人類為什麼總是會因為自己的欲望,無可厚非的去傷害無辜的生命……”
“父親,夢比優斯,傑克叔叔……”
酒精在體內迅速擴散,芹澤迦楠隻覺得頭腦愈發混沌,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在這迷亂的狀態下,不受控製地飄回到過去。
她想起希卡利曾給她講過的夢比優斯的事。
夢比優斯仍在地球時,那個叫蛭川的記者,為了保命,選擇傷害夢比優斯;又為了所謂的新聞熱度和個人私利,將夢比優斯的身份暴露給眾人。
還有傑克叔叔在地球的那段日子,那些短視又愚昧的村民,因為恐懼和無知,對比奧的父親做出了殘忍的事。
他們隻知道他是外來者,屬於異端,便舉起武器,將它視為必須消滅的怪物。
這些回憶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刺痛著芹澤迦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