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收回手，隻是此刻慕曦媃的睡衣大半敞開，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淩疏妡毫無預兆地俯身，冰冷的身軀緩緩覆下。
驟然貼近的體溫讓慕曦媃渾身緊繃，連呼吸都不自覺屏住。
還未等她開口，淩疏妡已經闔上雙眼，冰涼的額頭輕輕貼在她胸口，
屏息凝神感受那股若隱若現的能量。
刹那間，意識仿佛墜入旋渦，周遭景象轟然碎裂，使她置身於混沌的空間。
【好混亂……】
暗啞的思緒在腦海炸開。
這裡的能量很穩定，也很乾淨，雖然是黑色的。
畢竟是魔族的，可以理解。
隻是都在橫衝直撞，無數暗流在黑暗中肆意奔湧，沒有軌跡可循。
而且待的時間越久，淩疏妡越莫名感覺身體難受。
淩疏妡強撐著往前走，精神力化作觸須深入混沌。
然而，前方寂靜的黑暗突然劇烈震顫，濃稠如墨的暗潮裹著刺骨寒意翻湧而來。
自己居然潛意識感到害怕。
威壓瞬間壓得她喘不過氣，仿佛有千萬座山嶽同時傾軋。
淩疏妡想後退，卻發現四周早已被黑暗吞噬，冰涼的恐懼順著脊椎爬進心臟，讓她幾乎窒息。
“！！！”
現實中，淩疏妡猛地睜眼，後背瞬間繃成直線，發絲淩亂地貼在不知何時汗濕的額角。
她撐在慕曦媃身側的手不自覺收緊，指節泛白，急促的呼吸掃過對方脖頸。
慕曦媃被她驟然的動作驚得一顫，望著淩疏妡眼底尚未褪去的驚惶。
看著被淩疏妡反常的反應，慕曦媃有些發怔，試探著抬手想觸碰她。
“你怎麼了？”
指尖還未觸及，淩疏妡卻如驚弓之鳥般猛地一顫。
“呃……！”淩疏妡迅速偏過頭，淩亂的發絲擋住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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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倉促地撫平額前碎發，喉結微微滾動：“你的能量很純淨，我隻看到了這麼多。”聲音比往常更冷硬幾分，像是刻意壓下什麼情緒。
慕曦媃盯著她的指節，突然注意到淩疏妡眼角懸著一滴晶瑩的淚。
那滴淚燈光裡搖搖欲墜，映得她眼底還未消散的恐懼愈發清晰。
“真的嗎？”慕曦媃的聲音不自覺放軟，卻見淩疏妡後知後覺地抹過眼角。
流淚了連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慕曦媃心口猛地揪緊，顫抖的指尖輕輕覆上淩疏妡冰涼的手背。
對方掌心傳來細密的戰栗，一陣又一陣。
“你看到了什麼？”慕曦媃壓低聲音，拇指無意識摩挲著淩疏妡手背。
聽到這句話，淩疏妡下意識回想起來，瞳孔驟縮，黑暗中翻湧的暗潮、鋪天蓋地的壓迫感突然在腦海中炸開。
她猛地抽回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喉間溢出壓抑的嗚咽：“我什麼都沒看到，抱歉……”
隨即顫抖著抱住腦袋，身體蜷縮成緊繃的弧度。
這一係列動作都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還是第一次見淩疏妡這樣。
這種害怕的表現就像是精神上受到重創。
慕曦媃望著她發顫的脊背，酸澀漫上鼻尖。
她緩緩俯身，手臂環住那副單薄的身軀，用體溫裹住對方劇烈的戰栗。
淩疏妡身體瞬間僵硬，居然抬手想推開對方，指節抵住慕曦媃肩膀時還帶著未散的顫抖。
這突如其來的抗拒讓慕曦媃瞳孔微縮，手臂僵在半空。
兩人對峙的瞬間，空氣凝滯得近乎窒息。
淩疏妡望著慕曦媃眼底碎裂的錯愕，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似乎是自主意識回歸，淩疏妡又緩緩蜷回那片帶著暖意的懷抱，將臉頰埋進對方頸窩，聲音悶得發顫：“……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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