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吉禮目送魏升升離開,才轉身朝家裡走去。
他突然有些心疼魏升升,像對自家弟弟一樣的心疼。
當天晚上,睡眠較淺的盧吉禮隱約聽到有些人在吵架還是乾嘛,聲音很大,附近的狗都在叫。
反正吵架聲不再是在自家,而且不管什麼事,第二天、最遲晚飯時媽媽就能通過這個小巷的“情報站”知道具體哪家發生了什麼,所以盧吉禮很快睡過去。
果然,第二天晚上盧吉禮到家時,媽媽剛開始做飯。這是極少見、可以說是不太正常的。
因為媽媽下班比他早一個小時,哪怕去買完菜再回來,等他放學到家時基本上飯菜也快端上桌了。
盧吉禮有些擔心問媽媽是不是工作加班還是怎麼了,媽媽幫他把書包摘下來後就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魏升升昨晚去偷小賣部了!”
什麼!
再也顧不上心裡感慨媽媽八卦的精神頭兒,盧吉禮讓媽媽趕緊說說具體經過。
原來,昨晚是魏升升在挨訓?那麼大聲音,看來他舅舅氣得不輕。
“他舅媽氣得血壓都高了,跟街上人說的。說這小子昨天晚上跟一夥半大小子進人小賣部,那老板等他們走後一看錢少了、東西好像也不對勁,調出監控一查不什麼都知道啦?”
“哎呀我的鍋!”盧媽媽突然聽到呲呲啦啦的聲音,回身看去,發現粥都撲出來了。高喊一聲跑過去。
她拿勺子攪動一下,把鍋蓋斜著蓋防止再鬻鍋,又把煤氣灶周圍擦乾淨,才走過來繼續說。
“聽他舅媽說那孩子看到他們去派出所,一臉的無所謂,氣得他舅舅回來後,好打給他打了一頓!”
盧吉禮給媽媽倒杯水遞過去。
“咕咚咕咚咕咚......聽你王奶奶說,看那孩子早上上學的時候,臉都青了!走路說看著也一瘸一拐的。”
原來,“現在不需要了”,指的是要去偷東西偷錢?
也是,今天他有省出來的零用錢給魏升升,可明天呢、後天呢?
畢竟他三餐都有媽媽做、家裡條件也不好,零用錢並不多。
而魏升升沒飯吃手裡又沒錢,卻是每天都發生的事。
可這樣也不能去偷東西呀!
“吉吉,你可彆跟他玩兒啊!雖然這孩子也可憐,但他明顯走偏了。以後離他遠點兒、聽媽話!”
盧吉禮媽媽說完今天打探來的情報後,給自家兒子交代道。
後麵不怎麼見到過魏升升,平時學習任務又重,盧吉禮便忘了這事兒。
大概又過了兩個星期,放學後盧吉禮沒有走照常回家應該走的西邊,他要去學校東邊一條小街買文具,那裡賣的比學校旁邊的便宜一些。
結果剛拐過校門東邊的圍牆,盧吉禮看到了許久未見的魏升升。
他和幾個學生在一起,之前是不是就是他們一起去的小賣部?
其實沒有那麼那麼熟,再說、放學後大家也都不想惹事。
但,“魏升升,你怎麼還不回家呢?”
“不是,你小子誰啊、在這兒多管閒事!”
不待魏升升答話,他旁邊一個高個子、肥肥的男生朝他走過來,囂張又不屑的問道。
“大胖這我鄰居,彆~”魏升升伸手一攔,擋住了那個男生的挑釁。
隨後他看了眼盧吉禮,“走、邊兒上說。”
盧吉禮聽後跟了上去。
離他們大概十步遠後,魏升升停下來。
這裡正好是學校操場後麵的護欄,校園裡栽種的薔薇從裡麵伸出了些許枝丫,還有陣陣若有若無的香氣飄蕩在空氣中。
魏升升伸手拽下幾片葉子,又毫不在意地將它們扔在地上。
看盧吉禮一直不說話,他開口問道:“你不說了?”
盧吉禮聽後看他一眼,才接著剛才的話:“咱們每天那麼多作業要寫,而且還是未成年,跟他們在一起能有什麼好的,你還是注意點兒吧。”
“乾嘛提未成年?你想說的就是讓我回去寫作業、還是點我呢?”魏升升明顯話裡有刺。
盧吉禮趕忙接話,“你彆多想,我隻是勸你早點回去寫作業,不是彆的!”
“彆的什麼?偷東西?聽你媽媽說的?嗬、我就是偷錢偷東西了,怎麼了?”魏升升冷下臉,腳又在剛才扔下的花葉上狠狠碾了幾腳。
“魏升升,你不能毀了你自己!”
盧吉禮看他既然提起了這件事,便把一直想著見到他要說的話,直接說了出來。
“毀了我自己?盧吉禮,你他媽每天有自己媽媽關心照顧,隻一心撲在學習上就行,我他媽爸媽死了!我舅舅舅媽他媽的拿了他們的賠償、還視我為眼中釘。我每天在他們家他媽飯都沒得吃!”
“老子不能拿他們怎麼樣,那老子就讓他們因為老子多跑幾趟多給他們添點兒堵,總不能讓他們過得太他媽舒坦了吧!”
魏升升說這話時,整個人瘋狂、邪性,又張揚、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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