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未眠的確是第一次被親得這樣狠。
她微仰著頭抵在門上,眼尾餘溫還燙著,視線都暈沉模糊起來。
因為骨骼薄,皮肉也細嫩,普通人魚在這方麵的耐承閾值並不高。
而荊未眠的自我修複療愈係統足夠強大,加上她向來是很願意縱容自己配偶的,所以在她的視角裡——
陸斂白這些自以為凶戾殘暴的啃咬行為,在她看來不過就像是被自己的配偶興奮過度啃了幾口,親上頭了一不留神撲撓了她幾下。
這對她來說無傷大雅,並不算什麼。
如果隻是因為這個,倒也還好,但是很顯然陸斂白在意的並不止是這個。
荊未眠輕輕舔了下有些發麻的唇,看似被壓在門板上,但由於後腰被男人的手掌揉握掐緊著,整個腰身幾乎是被迫抵靠在他的手臂懷裡。
距離那樣親近,氣息那樣清晰,熨帖上來的健壯胸腔,心臟那樣蓬勃狠重地起伏跳動,凶到了極致的,卻狼狽自嘲般地跟她說了這麼一句。
把她的縱容,溺愛,嗬護,全部變成了毫無信任可言的笑話。
荊未眠微微喘著緩過來了一些,動了動手指,她把握在後腰上的那隻手推掉了。
陸斂白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大手被推下去了下一秒又重新緩重地攏握上來,以至於荊未眠第一時間並沒有能夠將其完全推掉。
荊未眠的手又試著推了一下,沒推動,這次她抬起含著冷冽潮霧般的水眸,看著他笑了出聲。
很清楚的譏諷。
她直接伸手拽住他領口往下拽低,緊跟著手指用力壓向他的頸側,幾乎強鉗著他的咽喉,一瞬間就陸斂白的頸脖掐紅了。
也不管人類痛不痛,荊未眠就這麼微微歪頭過去,化出尖利的獸齒,下一秒,抵進人類脆弱的皮膚表層。
伴隨著“嘶”地一聲,陸斂白似乎是本能側了一下頭,又被荊未眠張開的手強製嵌住他企圖偏開的下頜,要他連掙紮都不能,隻能受著這份痛。
隻在兩三秒的頃刻間,陸斂白的頸下便被咬出了一口清晰的牙印,邊緣還暈染著紅,滲著細密的兩排血珠。
隨即手掌用了力,猛地將壓著她的整個身體徹底推開,她手指一抹,擦乾淨了唇上的血,點點頭答應說,“行。”
然後,頭也不回冷漠轉身離開。
而在接下來,陸斂白再也沒有在他的生活軌跡上嗅聞到過那抹甜香。
正如荊未眠答應的那樣,陸斂白也並未在赫斯他們麵前表現出任何異常的情緒波動,仍然該做什麼做什麼,就好像荊未眠也從沒來到垃圾星找過他。
在三天後,陸斂白湊齊了手術費,把周川轉到了上城區的醫院。
偏不巧的是,在周川動手術的這天,陸斂白接到了一通從邊陲星係那邊打過來的通訊號。
陸斂白看了眼通訊號便知道是俞音那邊打來的,而在這半年期間,如若不是查到什麼重大線索需要及時和他溝通下一步計劃,俞音一般是不會冒險打電話過來的。
也因此,在接通的第一時間,陸斂白直接問:“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