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把荊小予叫回來後,並沒有立刻和小家夥表明什麼。
她轉頭吩咐了侍從,按照人魚幼崽的進食喜好在隔壁的大殿準備了一桌的營養餐食。
荊小予摸不透姥姥又想做什麼,不過他可以確認的是。
姥姥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冰冷又威嚴,也很難以接近,但是實際上隻要事情涉及到媽媽,隻要是媽媽所在意的一切,姥姥再冷漠的態度都會有所軟化下來。
就像現在。
王後坐在華麗的餐桌對麵,看著荊小予吃了一會,終於神色微妙地開了口,語氣嚴肅到就像是在跟桌對麵的幼崽進行一番談判:
“荊小予,剛剛那會跟你說的那些話,你不準跟小寶講。”
荊小予抱著精致漂亮的骨盤,偷偷忍著笑,仿佛能夠想象得到姥姥是有多擔心他會跑去跟媽媽告狀。
過了片刻,他表麵鎮定地抬起來小臉,掃視了一遍餐桌,“所以,姥姥是在賄賂我嘛。”
王後仍然是那副運籌帷幄的表情:“就當是。”
荊小予壓了壓微翹的唇角,“那好吧,我不告訴媽媽就是了。”
王後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繃緊的脊背也放鬆下來,又抬高下頜吩咐侍從再端進來一些海鮮膳食。
等待桌對麵的人魚幼崽吃得差不多了,才主動問起荊小予成長階段發生過的一些事情。
荊小予答得很認真,他把他孵化以來的那些事情都告訴了姥姥。
隻是說起到和媽媽在金亞利斯海域生活的三年時,因為他現階段暫時還沒有想起來這段記憶,荊小予稍稍遲疑了片刻,不過很快又接著說了下去,他靠著之前在粉色海洋養尾巴的那段時間媽媽講給他聽的再複述給姥姥。
王後起初在聽到荊小予說起和他的生父在人類星域生活的時候,臉上始終沉淡平靜,並無什麼波瀾變化。
直至荊小予說到他重新孵化之前,是跟著小寶生活的那三年,王後立刻雙標地蹙起了眉:
“你是說,小寶當年獨自產下了你,獨自把你養到三歲,而在這三年裡,你那個人類生父,他作為小寶的配偶,連一天都從來沒有陪伴過小寶?”
關於這點,荊小予當時在粉色海洋那時候也是好奇問過媽媽的,所以他此刻也如實把媽媽的回答轉述給姥姥聽。
“媽媽說,是因為她的鱗核能量太過強大,所以才導致被迫接收了鱗核的爸爸喪失了那段記憶。”
聞言,王後沉默著,抬起手蹼按了按眉心。
荊小予察覺到了什麼,有點微微緊張起來:“姥姥?”
“他有那麼好?好到小寶連人魚身上最重要的鱗核都舍得交出去?”
王後自知犯不著跟小寶的後代置氣,但心裡仍然攥著一股火,所以沒等小家夥回答就徑自起了身,“算了,我去看看小寶。”
荊小予放心不下,也趕忙緊跟了過去。
然而等他們折返回到了寢殿,發現床上的被窩巢穴被拱得淩亂,本該趴在裡麵睡覺的粉色小魚卻不見了。
“小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