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收拾好書包,走到玄關換鞋,聞言,停下動作,回頭瞥了莫菲一眼,那眼神平靜卻仿佛洞悉一切:
“會不會拒絕……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她頓了頓,輕描淡寫地補充,
“我無聊時做了幾個行為模型,模擬了十幾種場景變量,結果都顯示——你不會拒絕。”
這句話如同一個無形的炸彈,瞬間在客廳裡引爆!
莫菲臉上的所有表情——
憤怒、挑釁、委屈——都僵住了,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姐姐,嘴唇微張,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股難以言喻的熱度從脖子根迅速蔓延到耳尖,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衝破胸膛。
而羅彬,同樣被大力這石破天驚的“分析結論”震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看向莫菲。
客廳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充滿了尷尬、震驚和一種難以言說的曖昧張力。
大力仿佛沒看到兩人精彩紛呈的表情,拉開門,語氣如常:
“我去學校了,導師有急事。”
她走出門,在關上門的刹那,深深地、帶著一絲複雜憂慮地看了一眼身後的彆墅,才輕輕歎了口氣,駕車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彆墅的氣氛徹底變了。
曾經充滿打鬨、吐槽和煙火氣的空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活力。
羅彬和莫菲之間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冷戰”默契。兩人如同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更尷尬。
客廳裡,隻要一個人出現,另一個人必定立刻找借口離開。
廚房裡,看到對方在做飯,寧可餓著也不進去。
眼神偶爾不可避免地在空中交彙,立刻像觸電般彈開,然後各自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彆處。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聲的、令人窒息的尷尬。
連小力調節的空氣都仿佛帶著冰碴。
往日裡莫菲咋咋呼呼的聲音消失了,羅彬得意的笑聲也隱匿了。
偌大的彆墅,安靜得隻剩下大力偶爾翻書的聲音和窗外偶爾掠過的鳥鳴。
羅彬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煩躁和……空蕩。
莫菲走後?不,她還沒走,但這種刻意的疏離比人不在更讓人難受。
白天大力不在時,彆墅安靜得可怕。
他一個人坐在客廳,看著空曠的空間,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以前從未察覺的孤獨。
那是一種即使擁有大力全部的愛,也無法完全填補的空洞——屬於“家”的喧鬨和生氣,被硬生生剝離了。
終於,在這樣令人窒息的氣氛又持續了兩天後,莫菲在晚飯時,低著頭,用勺子攪動著碗裡的湯,聲音很輕但很清晰地開口了:
“姐,姐夫……我……我找到新住處了。過兩天就搬出去。”
羅彬握著筷子的手猛地一緊,心臟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張嘴想阻攔:
“莫菲,其實……”
話沒說完,就被莫菲抬起的眼神堵了回去。
那眼神裡沒有了往日的戲謔、憤怒或挑釁,隻剩下一種疲憊的、帶著疏離的平靜,還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那眼神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羅彬所有挽留的念頭。
大力放下碗,深深地看著妹妹,眼神複雜,有理解,有無奈,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最終,她隻是輕輕歎息一聲,點了點頭:
“……好。搬到哪裡?離得近嗎?”
“嗯,不遠,開車半小時左右。”
莫菲的聲音依舊沒什麼起伏,
“串門也方便。”
“那就好。”大力沒再多問。
羅彬低下頭,默默扒著碗裡的飯,味同嚼蠟。
他知道,他留不住她了。
莫菲搬走的那天,天氣陰沉沉的。
她的行李不多,很快就被搬家公司裝上了車。
沒有告彆,沒有叮囑,她隻是最後看了一眼這棟承載了許多歡笑和複雜回憶的彆墅,又飛快地瞥了一眼站在門口沉默不語的羅彬,然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啟動,緩緩駛離。
羅彬站在門口,看著車子消失在林蔭道的儘頭,感覺心裡某個地方也跟著空了一塊。
彆墅徹底安靜下來,安靜得讓人心慌。大力去學校後,這裡就隻剩下他一個人。
孤獨感如同實質的潮水,從四麵八方湧來,將他緊緊包裹。
他嘗試看書、打理菜園、甚至玩莫菲最愛的格鬥遊戲,卻發現一切都索然無味。那個總是跟他鬥嘴、搶零食、製造噪音的小姨子,她的存在感,遠比他想象的更深刻。
日子就這樣在一種平淡而略帶壓抑的節奏中,又滑過了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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