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天依舊熱情似火,被邊月點燃的樹梢瞬間流竄著點燃了旁邊的樹,眼看大火要把山林燒起來,村子裡不少人發現了,驚慌的叫起來。
邊月正準備提劍砍出一條隔離帶,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遠方飛來,在一棵樹上輕飄飄的站著,雙手結印。
“哢嚓哢嚓哢嚓”著火的樹梢瞬間結冰,火勢熄滅。那一節節的樹枝仿佛瓊枝,千靈穿著白族的服飾,腳尖點在一截脆弱的冰枝上,含笑道:“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你今天怎麼玩兒這麼大?”
“築基成功了?恭喜。”邊月把憫生劍收回:“那些金穀能吃了,今晚讓老二炒幾個菜,再去老五那裡要一瓶紅酒過來,給你慶祝。”
千靈含笑點頭:“那就多謝了。”
兩人一起回到邊家,白楚楠正在給玉書包紮傷口。
玉書眉頭皺得很深,似乎疼得厲害,白楚楠額頭上有冷汗流下來,看到邊月的瞬間,鬆了口氣:“老師,大師姐的傷口血止不住,靈藥都沒用。”
“我看看。”邊月接過白玉書的胳膊,那道傷口極深,傷口邊緣泛卷曲的皮肉呈黑色,流下的血也是黑色的。
血一直在流,白玉書的臉色已經白了。
千靈湊近看了看,擰眉道:“這似乎是某種煞氣和死氣的結合?我不認識,這下麻煩了。”
他們這裡的人,在這些吊詭奇譎的事上,就千靈見多識廣,她說不認識,的確很麻煩。
邊月看了一眼白楚楠拿出來給白玉書止血的藥,止血藥、回春散、小還丹,都是白玉書消受得起的上好靈藥,但沒什麼用。
邊月用自身的木靈力撫過白玉書的傷口,墨綠的靈力將傷口覆蓋,白玉書緩緩的舒了一口氣,仿佛被這木靈力安撫住了一樣。
白玉書的傷口被逼出幾股黑血後,翻卷的肉開始呈現正常的血肉紅色,流出的血也是紅色的了。
千靈“咦”了一聲:“木靈力的生機驅散了這些濁氣?”
“是《涅盤聖法》。”邊月解釋了一句。
《涅盤聖法》修行時需要一邊焚毀,一邊再生,過程比較痛苦。
如果再生的速度跟不上焚毀的力量,修行的人會被立刻燒成灰燼。
不過也彆抱怨,修行《涅盤聖法》本來就要看資質,靈根合適,隻是有試一試的資格而已。
如果沒那個資質又硬修,被燒成灰也是命了。
白楚楠看到白玉書被止住流血的傷口,悄悄看了一下自己的雙手。
——原來,《涅盤聖法》還能這麼用啊?
邊月給白玉書上了藥,裹了傷口,拍了拍她的頭:“這幾天不要沾水,也不要練武,好好養著。”
白玉書蒼白著臉道謝:“今天……多謝老師。要不是有老師在,我已經被那人劈成兩半了……”
自從跟著邊月習武後,白玉書第一次感受到“手無縛雞之力”。
她還是太弱了。
力量,她需要力量!
“所以,好好修行。”邊月沒多少耐心安撫白玉書,功法已經給她了,能走多遠,看她自己。
白玉書手傷了,晚飯是老二白羽貞和老四白楚楠做的。
那幾株金穀沒結出多少穀子,產量低得令人發指。邊月手搓兩把,就把稻穀去殼了,都不用上石碾。
金穀混合著大米飯煮在一起,還沒出鍋,米飯的馨香就充斥著整個廚房。
白相源拎著紅酒溜溜達達過來時,從廚房路過時,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這股香味兒,不比新族地那邊的銀魚差啊。
很快,飯做好了擺上桌,邊月照例坐在首位,千靈坐在她身邊。
邊月看了一眼飯桌上多出來的人,一個有些麵生的小女孩兒。
白羽貞訕訕的解釋道:“老師……最近來我家裡請托,想跟著您走的人太多了。瀟瀟一個孩子,應付不來那些人的千種手段,我隻能暫時先把她帶在身邊。”
邊月點頭:“你自己知道分寸就行。”
白相源站起身來,給邊月倒了一杯酒,舉杯道:“老師,我也有個事要說。”
“村裡的韋家找到我,說也願意跟您去新族地,您的意思是……”白相源問道。
“我對韋家不了解,不過知道他們是做生意的。”邊月用勺子慢慢的挖了一勺米飯放進嘴裡,嚼碎咽下後,才道:“做生意,需要交通發達,物產豐富,人流量多。
新族地會隱於世外,延續白族的傳統,你覺得一個商人之家過去,合適嗎?”
白相源又敬了一杯酒,道:“但老師,有人的地方,就需要商品流通。
新族地對於咱們白族自然好,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就太偏僻了。
那地方我看了,方圓幾十裡內都是大山,買包鹽都得走兩天,對普通人來說,其實不太適宜居住。
有韋家願意來回跑商,其實是方便了我們。
至少我們不用浪費人力到山外買賣生活必需品了。”
這個問題,邊月也考慮過,她那時的規劃是——扔給老五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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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老五既然跟她商量,她沉思一番,點頭:“好,說說你的想法。”
白相源笑了笑,侃侃而談起來:“商人逐利,韋家想跟著我們走,無非是看重了兩點。
一,安全。韋家生意做得大,惦記的人也多。如果不是有老師和民兵營在,他們全家都該是孤魂野鬼了。
離了我們,他家暫時找不到安定的地方。
二,韋家看中我們賣出的桃木劍、符紙。
如今亂世,鬼物、妖物橫行,桃木劍和符紙在市麵上比金銀更像流通貨幣。
韋家將賣出的符紙分為幾個等級,山桃書院的學生賣給他們的,算低等符篆,每張銀子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