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之後,停水停電沒信號,人們除了造娃,沒什麼娛樂項目。
村裡殺個人,比殺年豬的時候熱鬨多了。
徐瀟瀟和孔雨薇站在人群中,踮著腳尖往裡看。
“瀟瀟也來看熱鬨?”
“瀟瀟吃飯了嗎?要不去我家吃?我家剛好做菌子炒肉。”
“瀟瀟去我家玩兒嗎?我家閨女昨天還在念叨你呢。”
村裡一些人不斷的跟徐瀟瀟打招呼,徐瀟瀟嗯嗯啊啊的回複。
“嗯,來看熱鬨。”
“吃了。”
“下次一定去。”
眾人踮著腳尖看了一會兒,村長來了,這老頭兒拿著破稿紙念了一大通,現場人太多,徐瀟瀟連要被殺的人叫什麼都沒聽清楚,隻聽到一個“殺人償命”。
“殺人償命”這種樸實的價值觀,大家都認可。
村民們都伸著脖子等著那人被砍頭,興奮著議論著這人。
徐瀟瀟聽了個大概:被砍頭的人不是什麼無名之輩,而是一個覺醒了異能的人。
抓他的時候,還是山桃書院的宋老師出手,一箭射穿了他的肩胛骨,民兵營才能把人給鎖住。
行刑台上的犯人被取掉木夾,吐出嘴裡的爛布,破口大罵起來:“老趙家的狗東西們,老子艸你們祖宗!
不就是殺了個女人嗎?
老子可是異能者!
你們知道老子這種身份,在外麵是什麼地位嗎?
你們敢殺老子,一定會犯眾怒的!”
人在要死之前都是不服氣的,村民們無視他的叫囂,都興奮的對他指指點點:“異能者啊?
異能者的血是不是比普通人的血藥效更好啊?”
“那肯定啊,你沒見外鄉那些異能者,一個個脖子都快揚到天上去了?
據說他們的異能,都藏在那一身血肉裡了!
要不是有山桃書院的那兩個老師,那些異能者能騎在咱們脖子上拉屎。”
“這樣啊?不知道能不能吃到他一片肉?
我老娘勞累久了,身體虛,我正琢磨補一補呢,異能者的血肉能有人參管用不?
王麻子那孫子忒缺德,人參、靈芝那些好藥竟然不賣,全緊著王麻子吃了。”
“誰說不是呢?個小逼崽子!”
“不過王麻子的福氣是真好啊,老了老了,白撿這麼一個能乾的孫子!”
村民們都討論著如何將那異能者喝血吃肉,對異能者身份完全沒有半點兒敬畏之心。
那人見抬出自己異能者的身份都沒用,崩潰得大哭:“你們這些刁民,敢這麼對我,一定會後悔的!”
但他已經被民兵營的推搡著把頭摁到斷頭台上了。
“哇……”那人意識到自己真的要死了,嚇得哭了出來:“媽,我不想死啊!”
“噗!”執行砍頭的劊子手意思意思的噴了一口酒在自己刀上。
下麵有人喊道:“虎子,你快些!我還等著沾了饅頭回去給我兒子吃呢!”
趙虎板著臉:“安靜,時間還沒到!”
村長虛著眼,盯著自己的石英表:“十二點到了,斬!”
“慢著!”一個傲慢的聲音在遠處響起,趙虎舉刀的動作一頓,然後被一陣怪風吹飛了數米。
村長那老頭兒,更是被這陣怪風從刑台上吹了下來。
“哎喲,我的老腰。”村長慘叫,民兵營的其他人趕緊去扶他。
趙虎從地上滾了幾圈兒起來,拿刀指著來人。
五個膀大腰圓的漢子環手腆肚,大搖大擺的走來,傲慢的看著村長:“老頭兒,你沒聽這位兄弟說嗎?他是異能者!”
村長被人扶起來,腰疼得他臉色扭曲,強忍著怒火,憋屈道:“但是他殺了人。這異能者,也不能隨隨便便殺我們普通人吧?”
那幾個大漢譏笑一聲:“普通人的命算命嗎?
何況,他殺的不過是一個女人,還是他自己的女人。
人家的家事,輪得到你們管?”
刑台上的男人沒了民兵營的人壓製,立刻滾下刑台,扶著自己的肩膀,朝那五個人投奔而去:“好漢,救命啊!
這些刁民竟敢殺我,你們可一定要為我做主!”
那五個大漢拍著自己胸膛道:“四海之內皆兄弟,今日你龍困淺灘,我們兄弟救你一命。
將來江湖再見,說不定就是兄弟們要仰仗你了。”
“謝謝……謝謝……”那人痛哭流涕:“這些刁民,給我判了所謂的死刑就算了,還把我老婆給抓了。
兄弟們,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救我老婆?
如果沒有我老婆,我生不如死的!”
五個大漢立刻誇讚:“兄弟,你也太深情了吧?!”
“像你這麼深情的男人,世間難得啊。”那五個大漢中的一人扭過頭,用仇視的目光掃過周圍瑟縮的村民:“你們這些刁民!
今天要不是有我們在,就差點兒讓你們害死了這麼一個有情有義的漢子了!”
村長快要窒息,反複的強調:“他殺了人啊……他殺了人啊……”
“是那個賤女人先惹我老婆不高興的!”那人嘶吼道:“她一個通房侍妾,我老婆不過是讓她喝洗腳水,她竟然跟我老婆講什麼人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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