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塞了兩個房間的棉被和羽絨服,邊月覺得自己大約是瘋了,竟然信了一個瘋瘋癲癲的小女孩兒幾句胡言亂語。
打電話通知謝重星,她要去後山。
謝重星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道:“好。”
接著,邊月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幾聲驚恐的慘叫。
她有些不耐煩的掛了電話,這些人一點兒都沒有為科學獻身的覺悟!
技不如人,落於人手就得學會認命!
就像她小時候村裡那些被關起來的女人一樣。
強者欺負弱者時高高在上,怎麼他們被更強的人欺負之後也跟當初的弱者一樣要死要活,哭哭啼啼的呢?
今晚的試驗品是一個有著花臂紋身和八塊腹肌的健壯男人,他的畫像曾出現在警方的s級通緝令上,懸賞金額高達上百萬。
這樣的極品實驗體,足夠邊月折騰很久的。
邊月給他弄了小藍瓶、小棕瓶、小黃瓶、小綠瓶,共計四種藥之後,他才徹底斷氣。
邊月有些不滿意這個實驗效果,她沒有開天眼,看不到傳說中的靈魂模樣。
不清楚試驗品究竟是死在小藍瓶、小棕瓶、小黃瓶、小綠瓶哪一種上。
等邊月折騰完,謝重星幫忙把屍體處理好之後,大概淩晨兩三點。
這個時候,邊月早該修行了,隻是這些日子空氣中稀薄的靈氣暴動得不成樣子,很難讓她靜下心來。
“要不,再用一個?”謝重星看著邊月有些暴躁,真誠的建議道。
山洞中被關押的歹徒用看渣男的眼神盯著謝重星。
這是一個人可以說出的話?!不愧是醫學變態的鷹犬走狗!
邊月擺了擺手:“算了~”
“對了,他們中有個人想跟你說話。”
謝重星在邊月快要走的時候,像是突然想起了一樣提醒道:“我覺得他說的,你可能會感興趣。”
邊月不確定的問了一遍謝重星:“你確定?!”
謝重星點頭。
於是,邊月再次注意到李相源。
李相源這些日子被折騰得灰頭土臉,整個人都病懨懨的。
他臉上的那道疤倒是更猙獰了,可即便是在這麼糟糕的環境中,李相源仍是坐有坐相。
哪怕屁股底下是布滿灰塵的破石頭,他也把脊背挺直了。
“邊醫生是在研究如何治療靈魂的藥吧?”
邊月臉色一變,李相源看不見一般,自顧自道:“我看到了徐虎的靈魂被黑霧侵染,又被你喂藥驅散黑霧,如此反複兩三次,他的靈魂受不了折磨崩潰,肉身才斷氣的。”
“徐虎就是您剛剛用王水化掉的人。”李相源盯著邊月的眼睛,從邊月的眼睛裡,他看到了滿意。
邊月朝謝重星一指,指向洞中飲水機的位置:“給李先生倒一杯冰水。”
李相源接過冰水,沒有急急的喝進嘴裡,他先潤了一下自己乾裂起皮的嘴唇,再喝一口含在嘴裡。
用口腔的溫度慢慢的溫熱冰水,然後才吞進肚子裡。
每一個舉動,好像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矜貴。
邊月這才仔細看他,除了臉上這道橫貫全臉的疤,這位李先生長得其實秀色可餐。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帶著某種神秘的色彩。
邊月滿意的點頭:能看見靈魂的眼睛,能不神秘麼?
“李先生,我看你骨骼驚奇,滿腹才華,必定是個棟梁之材,不知有沒有興趣來山桃村的村醫室工作?”
邊月伸出手,真誠的邀請。
李相源看著伸到她眼前的這隻手,手指上有密密麻麻細小的傷痕,中指上有很深的筆繭不說,虎口處也有很重的繭子。
這種情況,隻在兩種人身上常見。
一種是需要抓鐵鍬和鋤頭的農民還有農民工身上。
一種是軍隊中被特意訓練槍支和刀劍的兵王。
李相源實在想不到一個醫生的手,竟然能難看到這種地步。
順著這隻手往上,是一張堪稱豔鬼的臉,白得不正常的皮膚,豔紅的唇,鋒利的眉,精神湛然卻陰鬱病態的眼,還有高挺的鼻梁。
這是一個佛陀都度化不了的千年怨鬼。
“我還有一個消息要賣給邊醫生,希望這個消息能給自己換來一份人身安全保險。”李相源笑了笑,有些幽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