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很醜,但之前很漂亮。”邊月回憶道。
“聽說她是名校畢業生,因為也是從山村中考出來的,靠著國家的補助和她村子裡親戚朋友的幫襯,才讀完了大學。”
“所以她打算到山村支教幾年,算是回饋社會,為國家“識才於野”。”
千靈想象了一下這位女老師的樣子,感歎道:“那當真是很美很善良的老師了。”
“可是這個破村子缺的不是知識,是人性。”邊月的聲音陡然變得陰森起來。
“她被六十多歲的村長闖入宿舍,慘叫了整整一夜。”
“村長闖進去後,是書記,再之後鰥夫、娶不到老婆的瘸子……這些人有七十多歲的老頭兒,也有剛剛十五六歲的少年人。”
“村裡的女人需要買進來,便宜的都要好幾千,要是有學識的女人,好幾萬的都有。”
“這些女人要是被彆家的男人玷汙了,會分不清那她們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誰也沒興趣替彆人養孩子,所以他們會稍微愛惜一點。”
“可是劉老師是自己走進來的,沒要他們一分錢。所以他們覺得劉老師是蕩婦,是婊子,是個男人都可以玩弄她,欺負她。”
邊月一邊冷笑,一邊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
“劉老師在這裡教了三個月的書,她之所以能堅持這麼久,是因為這三個月柯老師在保護她。”
邊月說到這裡,倒是沉默了很久。
“柯老師曾經說過讓劉老師快走,但劉老師她說要堅持自己的夢想,給這裡的村民“啟智”。”
“柯老師被這裡的村民以強迫幼女的罪名打死的那一天,劉老師哭得很厲害,但她沒有勇氣站出來跟柯老師一起反抗這裡的村民。”
“於是,在柯老師死的那天晚上,她就被人欺負了。”邊月冷笑一聲:“從劉老師身上,我學到了一個道理。”
“這個世界上,理想、對錯、公理都是最沒用的,隻有那些落在你身上貪婪、醜惡、殺意的目光,它們的主人全都死了,你才能真正的安全。”
邊月微笑的告訴千靈:“下次你們千家再有人來找我,麻煩他們挑個沒公家人的地方,我們彼此殺人毀屍都方便。”
“你還在記恨我三伯四伯?他們不是……”千靈有些想解釋什麼,張口卻找不到辯詞。
他們,的確是真心誠意的想殺了邊月。
“我不知道你們家跟那特異局有什麼關係,我隻知道,今日我死於你千家之手,薑攀應該不會提什麼法律、道德,甚至還會幫你們遮掩。”
“但我要殺你千家的人,就一再跟我提什麼緩刑、防衛過當?”邊月冷笑一聲:“你們當我好欺負?”
千靈最後也隻能說:“這不代表每一個千家人的決定。”
“我知道我自己什麼來路,對你們的憤怒、殺意,表示理解並接受。”
邊月指了指外麵的小河村,微笑道:“隻是,我跟她們一樣,也不需要任何人為我主持公道。”
“誰想殺我,我也會殺誰,懂嗎?”
千靈點頭:“我知道……隻是血脈親人做到這個份兒上,當真是太可笑了。”
邊月暴怒:“不要跟我提血脈,血脈本來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肮臟的東西。”
“我的態度,希望你帶回給你親愛的伯伯們。”
暴怒過後,邊月又迅速冷靜下來,掐滅了手裡的煙,隨手撕了貼在柯老師身上的黃符紙。
“現在,你過來給我打雜。”
千靈嚇了一跳,想製止已經來不及,好在這具白僵還算安靜,並沒有跳起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卻又見邊月把什麼東西滴在了白僵身上,那具白僵青黑的屍體竟然開始慢慢的恢複肉色,並迅速的枯萎腐爛。
不一會兒就隻剩下一具白骨,正常的,死去十多年的白骨,
千靈:“!!!!”
邊月隨意把這瓶藥扔在千靈身上:“它叫“清魂液”,柯老師這種狀況,你可以理解為靈魂因為怨恨,陷入負狀態,它的作用,就是清除這種負狀態。”
“嵬村中的鬼母,你們隻有兩種解決辦法吧?一種是鎮壓,一種是打散。”
邊月示意千靈看她的手裡的藥:“這是你們的第三種辦法,要試試嗎?”
千靈頓時覺得手中的藥瓶千斤重,說話都有些磕巴:“給……給我嗎?這藥這麼貴重……”
“的確很貴重,我所有的藥材用完了,也隻煉出來這一瓶。給你家裡的那兩個老東西,隻怕用不到鬼母身上。”
邊月上下打量了千靈一番:“原本我是打算弄死你再頂替你的身份去嵬村,不過你眼神清明,氣場獨特,不太好冒充。”
“所以這瓶藥我交給你。”邊月摟住千靈的肩膀,大波浪的卷發鋪到千靈的肩上,像是冰冷的蛇。
口吻卻親昵得仿佛是在說情話:“要是它沒有用在鬼母身上,我弄死你。我身邊也有能看見鬼魂的人,可彆想騙我啊~”
千靈:“……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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