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源比了個“八”的手勢。
邊月似笑非笑道:“你覺得呢?”
李相源點頭:“明白了,您放心,保證讓您滿意。”
邊月給趙玉書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跟著一起去。
趙玉書看著那一箱金條,興奮得兩眼冒金光,等邊月上樓去之後,硬是把金條搶過來自己提著。
李相源“嗬”了一聲:“這些分量可不輕,你提得起嗎?”
趙玉書不樂意了:“我這些日子修行《太上感應經》也是有成效的好吧?現在我的體力強多了。”
邊月不管這些人的吵鬨,徑直上樓開始修煉。
這次去後山,經過一番戰鬥,她又有了新的感悟。
隻是黃泥村的事太重要了,她才不得不放下修行,先趕去黃泥村。
邊月坐在煉丹房,房門死死的鎖住,怕趙玉書來打擾,門口還掛著勿擾的牌子。
然後運起《涅盤聖法》,全力衝擊第四層。
修習這門功法,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灼灼的火靈力燒過經脈之後,再用大量的木靈力,讓經脈恢複如初。
如此循環往複,生死不息。
邊月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水滾落,渾身經脈一陣一陣劇痛,努力屏蔽所有的痛感,專注靈氣在身體中的走向。
終於,她的耳邊傳來“啵”的一聲,像是什麼被捅破了一般,大量的火靈力和木靈力湧入身體。
耳邊傳來更遠,更細的聲音。
村長在教他的孫子識字。
趙玉書她媽在打她的耀祖兒子。
趙明月又跟她嫂子吵起來了。
趙莊明那個戀愛腦在跟他的相好說:“好人,你在家好好的,我媽找你麻煩,你彆理她,等我回來跟她吵。”
他那個男媳婦兒“哼”了他一聲:“你就知道和稀泥。”
趙莊明冤枉:“我哪次不是向著你?我媽都快要上吊了。”
王麻子在給他的孫子夾菜:“楠楠,多吃一點,彆餓著。”
王楠懂事的給王麻子夾了菜回去:“爺爺,你也吃。”
邊月收回神思,舒了一口氣。
《涅盤聖法》第四層了,她能煉的丹藥會更多。丹田中凝練的靈氣,形成一隻鳳凰的雛形。
邊月衝洗乾淨身上的汗液,還有身體裡排出的一層油膩膩的黑油。
洗乾淨下樓,趙玉書正坐在堂屋抱著書啃,看到她下樓,驚喜道:“邊姐姐,你出來了?!”
“你在樓上都待了半個月了,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邊月點頭,趙玉書放下手裡的書,到廚房就是一頓“乒鈴哐啷”,邊月看了一下趙玉書在啃的書。
那是一本千靈的日記,裡麵主要記錄了幾道驅散怨靈的符篆。
很快,趙玉書折騰出來一碗南瓜粥,還有一個酸筍炒臘肉,一個清炒時蔬。
“邊姐姐,我怕你等久了,做得有些簡單。”趙玉書解釋了一句,又興奮道:“您快嘗嘗,我的廚藝進步了沒有?”
邊月沉默的吃飯,聽趙玉書嘰嘰喳喳的說著村裡的事。
“咱們家老是不開業,村裡好幾個大嬸兒都在問呢。不過就算開業了,他們估計也不會來看病。”
“現在又不收紙筆了,好多都是以物易物,村裡好多人都把糧食看得比命重要,有點兒病痛,都自己忍著,哪裡會來找您。”
“村裡又是要組建民兵,又是要修圍牆的,大家糧食都好緊張。”
“邊姐姐,組建民兵團,村長本來要求各家要交五十斤糧食。”
“可咱們家的,村長一直沒上門來收,我要不要主動送過去啊?”
趙玉書不清楚邊月家的人情往來,她也問過她媽,這個糧食要不要交。
在趙玉書看來,組建民兵是為整個村子好的事,她所受的教育告訴她,應該交。
但她媽媽卻讓她問過邊月再說:“你雖然在邊家,但做主的是邊醫生。這種事,你要問過她再做決定。”
“萬一你三爺爺和邊醫生有什麼默契呢?”
“你彆自作主張壞了事,反倒落不了好。”
趙玉書決定聽從她媽的建議,問過邊月再做決定。
“不用。”邊月吃完飯,把碗筷放到一邊:“你告訴他一句話:可以讓趙莊明訓練民兵。”
這句話,比五十斤糧食有用多了,村長會喜歡的。
這個世道越來越亂,連黃泥村那種全村習武的村落,都差點兒堙滅在秦嶺深處。
山桃村還不如黃泥村,誰知道能在這世道能存在幾年呢?
手裡多一個能用的人,總是好的。
她理解白清音為什麼創造出黃泥村了。
如果黃泥村的人再遭重創,不能種魂珠了,就讓山桃村頂上吧。
“對了,邊姐姐,我前幾天看見白綾姐姐了。”趙玉書高興的炫耀:“白綾姐姐誇我啦,她說我比以前厲害了好多!”
邊月側頭看過去,示意趙玉書接著說。
趙玉書繼續嘰嘰喳喳道:“白綾姐姐跟她的同事們又進入秦嶺了,不過這次跟著她的同事,我一個都沒見過。”
趙玉書湊近邊月:“邊醫生,我總覺得跟著白綾姐姐的那些人不是什麼好人,比以前那些進山采風的“驢友”還賊。”
他們這邊,在和平年代也不太和平,時常有人借故往山上竄。
那些人,真正來旅遊的沒幾個,不是盜墓賊,就是偷獵的,或者是犯了事兒,躲通緝令的。
有的村子裡還有人做陷阱,靠撿屍這些“驢友”發財呢。
邊月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沉默了片刻,道:“玉書,我要出門一趟,你看好家裡。”
亂世將起,盜賊橫行。
有的人,對秦嶺的覬覦更加猖獗了。
白清音,這就是你留給我的責任?
令人厭煩,卻不得不去做的破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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