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書訓練完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去了後麵的藥園。
藥園裡,王麻子正在給他孫子喂醬油拌飯。
王楠吃一口,就堅持讓他爺爺也吃一口:“爺爺不吃,楠楠也不吃。”
王麻子被感動得稀裡糊塗:“楠楠真是孝順,知道心疼爺爺。”
當初養這個孫子啊,真是撿到寶了。
鍋爐裡的火燃燒著,溫暖整個大棚,也溫暖他們爺孫,外麵漫天的風雪,好像都跟他們沒關係了。
“王叔,吃著呢?”趙玉書進來,把一塊五花肉遞給王麻子:“這是我上山時順手打的,沒家豬好吃,您彆嫌棄。”
“現在的年月,能吃到豬肉,老頭兒我還嫌棄?那是要折壽的。”王麻子沒推辭,他不吃肉,他的孫子還要吃呢。
“盼……書書啊~你是來拿狼皮的吧?”王麻子記不住趙玉書的新名字,隻記得是什麼“書”,乾脆喊了疊名。
王麻子拿下晾在玻璃牆壁上的狼皮,可惜道:“這幾張皮不完整,不然會更漂亮一些。”
趙玉書留下一張皮子給王麻子:“王叔,我新名兒叫趙玉書。這個你留著,給自己做一套護膝,我先走了啊~”
“好,外麵快黑了,路上小心些。”王麻子笑嗬嗬的收下了狼皮,然後在自己小孫孫身上比劃了一下。
“剛好,給你做個小馬甲。你穿著這個,出門玩兒就暖和了。”王麻子笑嗬嗬的拿起針線,給孫子縫衣服。
王楠今年八歲了,他也兩年沒領到低保了。
現在年景不好,他和孫子的日子過得緊巴巴,孫子已經好久沒穿新衣服了。
小孩兒身體又長得快,他的那些舊衣服,改來改去也不太合身。
王楠心疼的摸了摸王麻子的膝蓋撒嬌:“爺爺,楠楠不要新衣服,爺爺做護膝,爺爺做護膝嘛~”
“這樣,爺爺晚上腿就不疼了。”
王麻子笑著“唉~”了幾聲:“楠楠懂事,不鬨爺爺做衣服,去那邊兒把爺爺教你的字兒再寫一遍。”
楠楠乖乖去寫字,王麻子看著他寫出來的字兒,規整好看,頓時眉開眼笑。
這孩子聰明,什麼東西都一學就會。
等把字兒認全了,給邊醫生送過去,不知道她還要不要徒弟?
實在不行,還可以給李先生送過去。
楠楠沒遇上好時候啊~這孩子要是長在盛世,那得成為什麼樣的棟梁之材啊?
王麻子一邊做衣服,一邊給楠楠規劃未來,想著自己有什麼家底兒可以拿出來給楠楠鋪路?
當年他的爸爸媽媽都跟過白醫生,倒是知道一些這個村子裡,連村長都不太清楚的事……
趙玉書拿著狼皮,連夜回了。
她腰間掛著桃木劍,手裡拿著手電筒,在大雪中踽踽獨行。
從邊醫生家到趙玉書自己的家,一共有十幾分鐘的路程。因為下雪,這一段路走得有些艱難。
趙玉書呼出一口白氣,心裡念起《太上感應經》。原本一腳踩下去,到腰那一截的雪,趙玉書隻留下一行不算太深的腳印。
路上的鬼魅因為她腰間的桃木劍,也沒多少來騷擾的。
等到了村子裡眾人聚居的地方,趙玉書家漆黑一片了。
“媽媽~”趙玉書在門口喊了一聲,趙玉書她媽的房間就亮起微弱的光。
趙玉書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家裡大門“吱呀~”一聲打開。
“玉書,你怎麼回來了?”趙玉書媽媽提著煤油燈來開門。
看到門外站著的女兒,趕緊拉進屋裡來,掃落她一身的白雪。
“媽,我給你送些皮子來。”趙玉書把從王麻子那裡消耗的狼皮拿給媽媽,笑著解釋了一句。
趙玉書媽媽看著這些狼皮。“呀”了一聲:“多好的皮料啊?你從哪兒來的?”
現在野獸吃人,也沒人管那些動物保護法了。
民兵團裡的小夥兒們拿著弓箭,也能射些兔子、狐狸什麼的,得些皮料過冬。
但她們這種人家,那些皮料是彆想了。民兵團的那些小夥兒家裡,把皮料看得嚴,輕易不流出來。
“我自己打的。”趙玉書看她媽媽拿著狼皮比劃,她自己也高興,她湊到媽媽耳邊小聲道:“邊姐姐說現在世道亂,要教我更大的本事。”
“這些,就是我學了本事,自己打的。”
“你自己打的?!”趙玉書媽媽趕緊查看趙玉書全身:“有沒有受傷啊?!”
“你這孩子,怎麼能去打狼呢?你要氣死我嗎?!”趙玉書媽媽擰著趙玉書耳朵罵道:“你翅膀硬了,要上天?!”
趙玉書早知道她媽是這個反應,趕緊搶救自己的耳朵:“呀呀呀呀……鬆開,鬆開……”
“邊姐姐跟我一起的!”
“我跟趙莊明他們一樣,拿著那個弓箭,在遠處“嗖嗖”的射,沒危險的。”
趙玉書媽媽這才放心下來:“那也夠嚇人的。”
“哎呀,媽,你又不是沒看到現在的情況?再嚇人也得練啊~”趙玉書撒嬌。
“我那裡還凍著一扇豬肉,明天給你送過來。”趙玉書囑咐了幾句,又拜托她媽:“媽,你能不能問問大發叔,也給我弄一把弓箭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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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都借隔壁李哥家的弓用,用多了也不好意思。”這句話,自然是騙她媽的,免得她媽一天到晚,提心吊膽的。
隔壁那幾個男的,也練著呢,哪有空把弓箭給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