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翔對於北堂墨來說,實在是太嫩了。很快,北堂墨就套出了這本筆記的出處。
這個筆記本,是毛家在地震後,幫忙救災時,在南方的一座城市裡得到的。
南邊的地震很大,大地多次裂開口子吞吃生靈。昔日的高樓大廈、錦繡花園,都淪為一片廢墟。
這本筆記是在一處富人的彆墅區被發現的,據說主人姓白,是一個著名的中外合資公司的董事長。
那個毛家人看那一家人的死相,相當的慘烈。身體裡的血肉像是被什麼吃空了一樣,隻剩一張皮在那兒。
因為這件事實在太過詭異,很多道士和尚都去看過。其他人撿了這家人的珠寶玉石,古董收藏,這個毛家人什麼都沒要,隻撿了這本筆記。
毛翔吹噓:“我哥說這本筆記是白家最值錢的東西,它就是!我哥絕不會有錯!”
北堂墨“哈”了一聲:“所以,你就帶著這本筆記跑了?你也想長生?”
毛翔有一瞬心虛,不過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我哥太忙了,我這個當弟弟的,幫他分擔一下是應該的!”
“再說,我如果真的找到長生之法,肯定也會讓我哥一起的。”
北堂墨又問:“你打算去哪裡找長生?”
毛翔指著筆記後半部分,目光迥然:“秦嶺,山海市,靠山集,鶴山往西,形如蓮花的群山中。”
“麻生良吉在自己的筆記中記載過,他曾經去過那裡,在裡麵看到了死亡的終點,長生的起點。”
北堂墨“嘖”了一聲:“麻生良吉對這裡並沒有詳細的記載,想來是忌諱什麼。”
“他一個活了一百多歲的老狐狸都忌憚,你就這麼闖進去,不是找死麼?”
“萬一再遇上那個擺布了麻生良吉一輩子的白家女子,你要變成第二個麻生良吉嗎?”
麻生良吉在白衣女人那裡得到了長生,但那種長生很痛苦。這種痛苦不是一代人的痛苦,會隨著麻生良吉的基因遺傳給他的後代。
這一家人,每年都需要從白家領取一種藥,來壓製這種痛苦。
麻生良吉的後人不像他一樣,上過戰場,在西伯利亞挖過土豆,根本沒辦法忍受這種痛苦。如果不吃這種藥,這種痛苦足以令人以死亡來逃避。
毛翔想到麻生良吉的下場,打了個寒顫:“都是華夏人,白家那女人應該不會把我當小櫻花整吧?”
北堂墨搖了搖頭,看著毛翔的目光,像是看一個傻子般嘲諷。
毛翔一咬牙,屈辱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北堂墨拿起了喬,翹著二郎腿,招來管家,給他滿上紅酒,慢慢的品味一番,在毛翔期待的目光中,緩緩吐出幾個字:“我怎麼知道?”
毛翔氣得吐血:這傻逼耍著他玩兒呢?
二月末,終於不再總飄著鵝毛大雪了。
太陽淺淺淡淡的掛在天上,好像沒什麼溫度一樣,可地上的積雪開始慢慢的融化了。
這個冬天,跟上一個冬天一樣漫長。
邊月請了幾個人來把去年挖的水溝再修一下,積雪融化,很容易引發山洪。
村外那些餓了一個冬天的人,雇傭價格相當便宜,每天隻要幾斤紅薯,就能把邊月家的排水溝修得漂漂亮亮的。
趙玉書經過一個冬天的沉澱,如今越發的沉默寡言,她媽見天的往邊家跑,給邊月送了一些糧食,討好了幾句,就拉著女兒在房間裡嘀嘀咕咕。
這個冬天,皇城司的名頭在附近幾個村子裡打響,很多乾了虧心事的人家都很忌諱這幾個字。
趙玉書沒跟她媽說,她就是那個皇城司,隻是抱著她媽哭。
“乖女,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不能跟自己的媽說啊?”趙玉書她媽擔心得要死,壓低聲音問:“是邊醫生欺負你了?”
趙玉書搖頭:“不是,邊姐姐對我很好……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