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
邊月的眉梢、發間都結了冰霜,肺腑之間總有一股陰寒之氣去不掉。那隻蟲子好厲害,竟然能把她傷到如此地步。
這麼毒的蟲子,連她都受不了,那本跟蟲子藏在一起的書,一定很重要。
邊月從戒指裡拿出那本書,
書不是紙做的,而是跟《涅盤聖法》和一樣,用一種輕薄柔韌,雪白細密的布裁成。
書皮上寫著幾個大字《雲台錄》,聽起來有些高大上?
她記得那座水下庭院的某處匾額上,就寫著“雲台”二字。
翻開第一頁。
洪武七年秋,吾終登聖女之位。自此,族人見吾,皆需低眉。爺娘偏心小妹,亦再不令吾縈繞於心,耿耿不樂。
另秋容賊婆,吾定暴打汝於南山!
邊月:“……”
什麼鬼?聖女這德性?
邊月有些不可置信,接著往下看。
洪武七年冬,家族祭祀,吾為聖女,與祭司今天祈福,祈求族中新生孩兒靈根飽滿,族中諸事皆順。
祭司目無餘子,自命不凡,令吾生厭便罷,此子竟語出驚人,嫌吾話多吵鬨,言聖女不聖?!
吾不過多與秋容賊婆炫耀幾句,他便出言不遜。
終有一日,吾必舉巴掌以待汝之麵!
邊月:“……”
聖女想抽祭司耳光?
邊月竟然不覺得有多奇怪,白清音這個聖女也一樣,都帶著淡淡的瘋感。
這本《雲台錄》,不會是六百多年前白族聖女的發瘋日記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邊月挨的這一口咬不算冤。
這些筆記要是公布出來,白族聖女分分鐘社死當場,還會令族人對聖女這一存在快速祛魅,從此威信大打折扣。
她要是聖女,也得把這本發瘋日記藏好。
邊月又翻了幾頁,都是這位聖女想扇祭司巴掌,嫌族長老不死,還有罵她爹媽是老登,從她這裡給妹妹撈好處等一係列發瘋日記。
邊月沒再翻下去,她能留在這裡的時間不多了,她需要再下水一次。
自然,邊月也沒忘了答應娃娃魚給它帶的蛇。
這個地方陰暗潮濕,生活著不少的蛇類。邊月行動之間,骨頭都冰得疼痛,但抓幾條蛇還不成問題。
捕了一條體長三米的蟒蛇帶到水下,娃娃魚看到她又來了,很開心。
“汝竟去而複返?是為助吾脫困,亦或又來哄騙吾講白族往事?”娃娃魚傲嬌道。
邊月把蟒蛇扔到娃娃魚麵前:“來踐諾。”
娃娃魚張開血盆大口,將蟒蛇咬成一段一段的吞下,邊吃還邊評價:“此蟒血氣不足,身上靈氣稀少,下品,下品也。”
邊月嘴角一抽,轉身就要遊走。
“等等~”娃娃魚叫住邊月:“吾觀汝身具靈氣,理應得習長生術,何以對白族曆史如此在意?”
邊月:“個人愛好,白族發展幾千年,包含了很多曆史文化,我對這些很感興趣。”
娃娃魚吞下最後一口蛇肉:“白族雖卑鄙,然對爾等人族,的確是需景仰之所在也。”
“念汝甚為好學,若以後每日供奉吾一二血食,吾可將白族曆史一一講於汝。”娃娃魚頗為自得道。
邊月搖頭:“再過兩天,我就要離開。
這裡並不安全,你知道的吧?”
娃娃魚很落寞:“唉~吾忘了,汝非妖,乃活人,不可在此長留。”
知道邊月要走,娃娃魚開始傾訴自己這一百年的寂寞。
“自兩百多百年前,此鎮沉於地底,吾便寂寞了這麼多年,當真是我當二十不得意,一心愁謝如枯蘭。”
邊月牙酸,她竟然在一條娃娃魚身上看到了傷春悲秋?
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