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又是三個月的等待,北堂墨帶來了很多潛水裝置,陸慎會用這些裝置下去幾個小時。
但這種潛水,隻是看一下下麵的地形,帶不出任何東西。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現在已經秋天了,馬上就要冬天。
如果今年的天氣跟前幾年一樣,滴水成冰,動不動就零下50、60度,那在這深山裡守著,誰也彆活了。
怎麼辦?
陸慎和北堂墨不得不坐下來商量,他們必須想出一條可行的辦法來。
退回山桃村嗎?
山桃村人員複雜,誰也保不準自己手下的人會跟什麼人聯係,到時候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
但不退回山桃村,這個冬天要怎麼過?
“鑿壁開山挖地窖,再運上來大量的煤炭,這裡又是山裡,不愁沒有柴火燒,應該能順利度過這個冬天。”北堂墨不想下山。
這幾日在那些專家的帳篷裡轉了幾圈兒出來之後,更不想下山。
他手底下的人員太複雜了,什麼人都有,說不定還有幾個小櫻花的間諜。
隻要一下山,山上的秘密一定保不住。
基地與基地,民族與民族之間的戰爭,本來就包括技術封鎖,文化碾壓。
白族的文化顯然已經碾壓了他大部分的敵人,他當然不想放棄這種優勢。
苟在山上,等開發完這處遺址,再下山把手底下的人一一炮製,這才是北堂墨最想要的處理方法。
在這一點上,陸慎和北堂墨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
“那就如君所願。”二人擊掌為盟,暫時站在一起,共同鎮壓手底下的反動聲音。
兩人暫時狼狽為奸,勾搭在一起,指揮著手底下的人開鑿洞穴,準備過冬的一應東西。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糧食。
“在過冬之前,必須有一批足夠這一兩千人消耗的糧食被運送上山。這麼多糧食,非你我這樣的人不能調集。”北堂墨看著陸慎:“你下山,還是我下山?”
陸慎冷笑:“你不放心我,我同樣也不放心你。我們兩個都排除吧。
找第三方。”
第三方,自然是這片遺地真正的主人——白族。
北堂墨懷疑:“我們弄出這麼大的動靜,白族當真還無察覺?”
陸慎:“你想說的是,白族早就察覺,之所以不出現,不製止,是他們已經衰落的沒辦法出現了吧?”
“這樣強大的家族,我實在想象不出它衰落的樣子。就像曾經的盛唐,哪怕國都六陷,天子九遷,宦官當道,奸佞滿堂,也依舊能震懾周圍的外族。
白族不出現,或許不是因為其衰弱,而是因為沒人了?”北堂墨提出合理懷疑:“從白族遺地中起出的文獻你也看了。
他們的族規律法非常嚴苛,我記得其中有一條,是不準與外族通婚吧?
白族有幾起與外族通婚的案例,下場都很淒慘。
外族之人被灌藥洗去記憶,通婚生下的串兒在白氏祠堂處決,當事人則被罰去“鎮域”,號稱永不見天日。”
“近親通婚隻能走向滅亡,白族折騰了幾千前才走向末路,這基因是當真好啊~
說不定他們現在族中隻有百來人,甚至幾十人,所以不敢動我們?”北堂墨問陸慎:“你覺得我說的可有道理?”
陸慎盯著北堂墨野心勃勃的眼睛笑了笑,聲音壓得極低:“所以呢?你想搏一搏?”
“這件事,我聽從你的意見,畢竟你才是真正和白族打過交道的人。”北堂墨笑道。
陸慎:“嗬嗬……”
這老小子想搏一搏不假,但想的是“陸瘋子”在前麵打頭陣,他在後麵騎牆頭。
有便宜占就壓上去,事不可為就幫白族弄死“陸瘋子”,還能在白族麵前賣個好,取代“陸瘋子”在白族的地位。
當然,最理想的結局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反正他怎麼都不虧。
想得真好,他該不會以為就他大腦皮層多幾個褶,彆人都是考拉吧?
“北堂兄弟客氣了,這些事以後再說,現在我們的問題是,怎麼度過這個冬天。”陸慎笑眯眯的站起來:“我會聯係白族的人,讓他們幫忙送糧食上來。”
北堂墨與陸慎相視一笑,自認為有些事情,彼此心照不宣的達成了某種默契。
北堂墨走後,陸慎陰著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掐算了一下時間,李相源該回來了。
隻希望這小子回來之後,看在毒藥的份兒上,暫時放下和北堂墨之間的矛盾,乖乖替他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