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來了,一夜之間,一地大雪,萬山皆白。
但營地中,披著人皮的“螢”,還是在繼續出現。
營地裡已經發現了這種“偽人”的存在,就像是之前死掉的曾麗雲一樣,“偽人”言行與自己寄生的宿體一樣。
但是,會做一些很離譜的事。
比如說,高冷女神答應跟舔狗睡覺。
“偽人”能模仿宿體的言行,繼承宿體的智商,但缺少“做人”的基本常識,不理解人的基本思維模式。
所以,隻要親近的人多注意,就很容易發現“偽人”的破綻。
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當你知道你的身邊存在著一種披著人皮,但是會吃人的東西,你會怎麼想?
日夜擔心,害怕下一個被吃的會是自己?
並且,看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覺得不像人。
對方做的事情,稍微不符合你的想象,就會發生很嚴重的後果。
比如,一刀捅過去。
然後,對方鮮血四濺。
你才發現,原來捅錯了人,對方真的是人,不是那些披著人皮吃人的怪物。
而你的朋友,甚至是愛人,就這麼死在了你的猜忌之下。
心性堅韌的還好,心性若是心態脆弱的,經曆過幾次,已經崩潰了。
在這種高壓環境下,陸慎悠哉的吃著烤紅薯,心態好得令北堂墨嫉妒。
他想不通:“你就一點兒不擔心你的人?”
陸慎淡定的剝了紅薯皮,兩口吃掉裡麵的肉:“擔心沒有用,我們要做的,是想辦法解決問題。
吃不好,睡不好,影響智商,不能思考,怎麼解決問題?”
北堂墨皺了皺眉,他好像吃到了陸慎灌過來的雞湯?
道理誰不懂?
然遇事之後,能處變不驚的又有幾人?
就是裝出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都很少人能辦到。
陸慎淡定得讓北堂墨以為,外麵不斷死掉的人不是他花錢請來的。
心裡某個之前覺得不靠譜的猜測又深了幾分。
北堂墨伸手拿過擺在陸慎麵前的紅薯,自己也跟著吃了起來,如墨烏黑的眼眸不斷在陸慎的脖子、耳後打轉。
“你這麼冷靜,應該想到解決的辦法了吧?”陸慎這幾天可謂吃好睡好,昨夜突然降溫,這廝卻有精力起來敲鑼,提醒所有人加蓋被褥,免得夜裡被凍死。
嗬……這營地裡有幾個是晚上睡得著的?
陸慎在北堂墨的衣服上擦了擦手,北堂墨退後幾步,有些嫌棄。
“北堂兄,你是怎麼理解“死”的?”陸慎問道。
北堂墨:“???這這個時候,你確定我們要探討哲學?”
“怎麼?你看不起哲學?”陸慎“嗬嗬”一聲。
北堂墨耐著性子道:““死”,生命的必然結果,轉換為另外一種形態存在的方式。”也是每個人都想逃避的的生命結果。
陸慎搖頭:“不不不,“死”是與“生”對應的,像你我這樣的碳基生物,有血有肉的存在,才會經曆死亡這個過程。
那你覺得,地底下爬出來的東西,它們的一生中,有“死”這種概念嗎?”
北堂墨想了一會兒,問道:“我不太了解白族,以陸兄看來,白族是個什麼樣的概念?”
陸慎想了一會兒,聳肩道:“非要給他們下定義,那他們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各種意義上的。”
“……”
北堂墨覺得陸慎把白家說得過於誇張了,但也認同白家有普通人不能理解的能力,他問道:“所以,白家的人把這些東西困在下麵,而不是殺死。
不是因為他們做不到,而是因為這些東西,本來就沒有“死”這種概念?”
陸慎微笑:“我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北堂墨沉吟一陣,歎氣:“這就更難辦了。”
如果白家人都拿這些地底的東西沒辦法,他們又殺不死,“偽人”看似找出來一個又一個,營地中人數越來越少。
活著的人會產生一種錯覺,仿佛他們整個營地都被“偽人”寄生了。
但其實,說不定爬上來的怪物,隻有一兩隻。
北堂墨:“……”
他寧願被這些怪物包圍,也不願麵對現在的情況。
不僅詭異,還憋屈。
“這些怪物,是不會寄生死人的,對吧?”北堂墨突然問道。
陸慎眯了眯眼,笑道:“啊?你是想在物資耗儘前,殺了所有人,然後從這裡逃出去?”
“北堂兄,彆這麼瘋狂,萬事還有商量的餘地。”陸慎笑眯眯道。
北堂墨:“我沒那麼瘋狂。
你應該也觀察過了,那些怪物怕火,畏光。被寄生的人,沒有一個是你這樣的火係異能者,也沒有是我這樣的雷係異能者。
隻要我們想些辦法,還能安全離開這裡。”
北堂墨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
他不是陸慎,對長生沒那麼瘋狂。
這次不行,他可以以後再來,沒必要一下子把自己的命搭上。
“嘖~”陸慎嫌棄:這個人真沒耐心。
“我已經想到了法子對付“偽人”,北堂兄先彆急著拚命,等我兩天?”陸慎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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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本來是來鼓動陸慎跟他一起跑的,現在陸慎說他有辦法,北堂墨遲疑片刻,點頭:“好,那為兄就等著看陸老弟你的高招了。”
他是雷係異能者,被寄生的可能性很小。
且這些天,每一個靠近他一米之內的人,都被他嚴防死守。隻要有人越過了這個安全距離,他馬上暴起殺人。
不管是“偽人”,還是正常的人類。